“南康在哪?澤軒,你不會真的拿他來換回憶蒼的吧!”莫錦歌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叫她如何接受得了?她掙脫攙扶著她的將士,踉蹌上前,拉住了宇文賾瑄的衣襟,攥得極緊,確認般地再次問道,“澤軒,你這麼聰明,定是想出了好的辦法,你怎麼會真的拿南康去換呢?你說,南康在哪,你看憶蒼也回來了,你就告訴我吧,南康在哪……”
聲聲哀求,撕裂心肺。莫錦歌不停地問著宇文賾瑄,甚至都沒有給他一絲機會插話。
“姐,對不起。”莫憶蒼心生生的疼,她拍了拍莫錦歌攥緊的手,說道。她的聲音極輕,卻讓莫錦歌頹然地鬆開了手,她搖頭,一遍又一遍,眼淚滑落,身子也開始不停地顫抖。莫憶蒼上前,牽起了她的手,往臉頰邊湊去,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姐,對不起……”
“我不打你,憶蒼。”莫錦歌卻突然地冷靜了,她掙開了莫憶蒼的手,抵不住左肩上的痛楚,踉蹌幾步,想要進到院子裡,口中喃喃自語,“是我的錯,這是我的報應,是南康給我的報應。”
“姐,別這樣,求你了。”莫憶蒼扶著她,看見她肩上漸漸浸出來猩紅的血漬,無助至極。
“憶蒼,你放開我,我要進去等他。”莫錦歌倔強,儘管疼痛,她依舊還是想要推開拉住她的莫憶蒼。
“錦歌,你信我,我是宇文賾瑄,我會救他回來的。”一直沉默的宇文賾瑄突然地開了口,語氣堅定。
“可是……”莫錦歌聽得真切,可心裡的愧疚擔憂卻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消失盡貽,她張了張口,卻又找不到話反駁。他是宇文賾瑄,一向以來,她知道,從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沒有可是。”宇文賾瑄對莫憶蒼使了使眼色,語氣強硬地說道,不容反駁。
莫憶蒼會意,小心翼翼地扶起有些失神的莫錦歌,往西門走去……
回到營地,已經到了午時。營外已侯了不少人,焦急地徘徊,宇文賾瑄此舉實在是太冒險了。那個替莫錦歌上藥的白髮老翁早已滿頭大汗,見他們平安回來,不由得舒了一口氣,隱約看見莫錦歌也在其中,不由得蹣跚走了上前,為人醫者顧不上其他的,眼裡就只有臉色蒼白的莫錦歌,他皺著眉,扶起已經接近半昏半醒的莫錦歌,責備地自語,“怎麼回事!是想要殘廢了麼?”
莫憶蒼的身上也沾上了些許莫錦歌的血跡,對身旁的老者叮囑道,“大夫,她傷口上已紮了針,止了血的,麻煩你再替她止止痛。”
老者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隨手招來了兩個抬著擔架計程車兵,將莫錦歌小心翼翼地平放上去,拱手而退,“主公,老身先退下了。”
宇文賾瑄點頭應允,好生將莫憶蒼與路迪安頓了下來,隨後便召集了營中所有將士,一頭扎進營帳,一直到天黑,便再也沒出來。
“憶蒼姐,我想回家。”莫名其妙被捲入這場風波的路迪在燭光下顯得有些可憐兮兮,他窩在角落,眼角已經隱約有些許淚光。他本是在柳葉鎮裡自由自在,像林裡的鳥兒,雖然孤苦伶仃,但也過得快樂,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子,性命被人操控在股掌之間。
安頓好路迪,本是打算回去自己營帳的莫憶蒼停了腳步,轉身,看著那個曾經笑起來有著酒窩的少年,哭了。
莫憶蒼緩緩地又向他走近,索性在他身前坐了下來,蜷縮起了腿,就這樣面對著面坐在地上,彷彿又回到了曾經在柳葉鎮相依為命的日子裡,他們就這樣坐著,各自說著開心的事。
拿下面巾,路迪定定地看著她。莫憶蒼的嘴唇已經有些乾裂,她抿了抿嘴唇,開了口,卻了無聲息,她只需要他明瞭,就可以了。
這個長長的故事,要從十年前說起……
路迪睡了,依舊在角落,蜷縮著身子,眼角有些許淚痕。憶蒼睡了,躺在地上,路迪的身前,嘴角有些許笑意。
“等到某一天,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了,憶蒼姐再送你回去柳葉鎮。”這是路迪睡著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彷彿是莫憶蒼給他的承諾一般。他什麼也沒說,倦意席捲了他,渾渾噩噩中,他記得自己流了淚,他依舊選擇什麼都不說,不說,憶蒼姐,我喜歡你。
在他與她的愛情面前,自己的依戀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沙粒,他只需要深埋心底即可,埋在那蒼蒼的山林裡,長長久久,一世不朽。
憶蒼姐,你們都會好的。
夜已深。
宇文賾瑄靜靜地挑簾進來,不敢發出聲響,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二人。你啊月光下,莫憶蒼的臉頰透著詭異的光芒,有熒光在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