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的。
但她此刻一點都生不出對沈劉兩家的譴責來,畢竟她流著的是中土的血!
“所以我們會贏的。”
“五十年前,沈劉兩家、曾外祖父曾外祖母雖然已經開始未雨綢繆,卻也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夠用上——但因為對狄歷的仇恨,五十年來,他們從未停止過派遣那些孩童以及孩童的後人,對狄歷進行滲透與刺探;”
“八年前,我與雪沛偶然的懷疑,經過外祖母的穿針引線,開啟了一個極大的計劃;”
“四年前,烏桓國滅,這個計劃,真正開始運轉!”
簡虛白語氣平靜,眼神卻有著淡淡的落寞,“到現在,我們已經為狄歷織就了一張天羅地網——實際上,直到今年年初,我都以為,這個計劃,會在朝堂寧靖、端化初掌大權之後,獻給他作為鞏固帝位、青史留名的功績的。”
但那個一度與他表兄弟相稱、情同手足的廢帝,終究沒能跟他走到最後。
現在他將這番心血呈於新君,也不知道數年後,自己與這位新君,又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簡虛白定了定神,不去想往後的煩心事,只對妻子道,“對了,你名下的鋪子之類,接下來要不要讓雪沛幫你看著點?我之前跟沈劉蘇衛他們幾家說過世家門閥的前途,建議他們不必一直將重心放在‘士’上面,也可以嘗試重視一下‘商’。這回討伐狄歷,這幾家的生意,多多少少都會參與,你如今懷著身孕不便操心,卻可以將鋪子交給雪沛幫你看著點。”
他笑著道,“有道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不坑了自家大軍,有些生意給誰做不是做?哪能不優先照顧自家呢?”
宋宜笑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沒把心裡話說出來:簡虛白建議自己把鋪子交給袁雪沛去打理,哪兒是為了求財?他們燕國公府現在不說富甲天下,但錦繡堂與江南堂,哪個缺銀子了?
雖然宋宜笑已經說過,往後會讓義子宋軒繼嗣江南堂,而且會把江南堂的產業交給他繼承——但她就是肯把所有江南堂的產業交給宋軒,宋軒會收麼?怎麼著也要讓宋宜笑留下不說大半,至少一半?
畢竟當年宋盧氏可是嚷得到處都知道,宋緣的“遺命”,就是將一半家產給長女!
而宋軒又不是宋宜耀,他根本不是宋家嫡系後人,還是宋宜笑親自養大的,怎麼敢拿走全部江南堂?!
他要當真這麼做了,即使宋宜笑這個義母不跟他計較,天下人也會唾棄他這種貪婪無恥的行徑的!須知道按照這時候的律法,無子有女,過繼嗣子之後,家產的分配,可是親生女兒沒出閣能拿四分之三,出了閣也能拿三分之一的!
宋宜笑固然屬於後一種情況,但這種情況,按照律法,嗣子也只能拿三分之一——還有一份三分之一,是收歸官府。【注】
何況宋軒出身的宋氏旁支,瞧著也不像是多麼拮据的樣子。
他們對江南堂的重視,未必是錢,更多的還是名份。
至於錦繡堂就更不要講了,城陽王妃的庶出子孫們,在她恢復宗婦身份後,也得到了赦免,被從帝陵放了出來,還被髮還了部分城陽王府的產業。
那些人現在也在帝都,才回來時還上門給城陽王妃請過安——城陽王妃當眾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們,城陽王府發還的產業,自己不會要,但錦繡堂的任何一個子兒,都是屬於簡虛白的!
當時宋宜笑在旁聽了這話,還以為多多少少要爭上一場,誰知那些人也不知道是被城陽王妃管習慣了,還是懼怕燕國公府的權勢,根本不敢反對,乖乖的預設了。
所以他們夫婦現在其實相當的闊綽。
而簡虛白也不是貪財的人,之所以提議讓妻子將鋪子交給袁雪沛代為打理,趁機發戰爭財——想也知道,這是怕沈劉衛蘇這幾家底蘊過於深厚,比他手裡殘了的錦繡堂、以及宋宜笑手裡千瘡百孔的江南堂加起來也強得多。
最重要的是,簡虛白沒有可以互相扶持的兄弟姐妹,城陽王妃年事已高;簡離邈不但身體不好,至今還在丁憂之中;宋宜笑雖然可稱賢內助,卻懷著身孕不宜操勞。
他自己得主持朝堂,根本分不了身參與商場上的勾心鬥角——到時候這一塊拼起來,代表錦繡堂與江南堂的燕國公府,哪能不吃虧?!
簡虛白勞心又勞力的,雖然不無為了中土太平考慮,卻也不希望累了自己肥了別人。
所以他請了袁雪沛出馬,在商場上盯住那四家。
但袁雪沛雖然是沈家血脈,卻早就跟明沛堂分道揚鑣,還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