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他的帝位是沒可能保住了。
新君是太子,好歹有父子之情在,而且聲名狼狽的端化帝,往後也無法威脅到太子,如此好歹可以錦衣玉食的過餘生;
新君若是其他人,誰能容得下他?
到時候,非但他跟皇后以及妃嬪們落不到好,連膝下的一子二女也很難活下來——如此就是一支人都要斷絕了!
“你去吧!”端化帝按捺住複雜的心緒,在幕後長嘆出聲,“朕換身衣裳就去正殿!”
衛皇后按捺住喜悅與激動,福了一福,正要告退,未想身後的重幕忽然被人撩起,一名內侍急步衝入,幾乎是撲到地上的,帶著哭腔稟告:“陛下、娘娘,出大事了!”
“庶人陸鶴浩方才覲見完太皇太后,才出銘仁宮,便遭內侍刺殺——那內侍,正是陛下跟前伺候的朱春陽!”
“你說什麼?!”帝后同時大驚失色!
第五百二十四章 行刺與朝會開始
朱春陽是朱芹的同鄉,甚至還是出了五服的同族兄弟。
兩人由於家貧,在幼年時雙雙被賣給了人牙子。
經過幾迴轉手之後方進了宮。
共同的經歷,稀薄的血緣,讓兩人理所當然處得不錯。
起初他們因為沒有根基的緣故,在宮裡頗過了一段苦日子。
後來顯嘉帝為年幼的端化帝選擇近侍,看中了朱芹——朱芹從此一步登天,成了東宮的紅人。
朱芹對顯嘉帝父子感恩戴德的同時,也沒忘記朱春陽,很快就找機會將他提拔到了手下,大力栽培。
昨晚朱芹決心為端化帝去死之前,還跟端化帝推薦過朱春陽接替自己的位置——只是後來端化帝當眾與慶王滴血認親的結果太出人意料,端化帝震驚之餘,徹夜未眠,卻哪裡顧得上召見這朱春陽?
誰知這麼一疏忽,竟又被坑了一把狠的!
“公子遇刺的地方是在太皇太后與皇太后居處不遠,回頭還能看到二宮的大門,這地方昨兒個才死了一批刺客,今天怎麼又有了呢?”雖然低垂的繡帳,遮蔽了眾人望見榻上情景的目光,但從那似有還無的呼吸,也可以知曉陸鶴浩此刻情況恐怕是不太好的。
尤其不遠處的屏風上,似乎隨意的搭了一件血跡斑駁的外袍,很好的向來者暗示了遇刺經過的慘烈與驚險。
陸鶴浩的乳母,在他被貶為庶民時依然未肯離開的王氏,捂著帕子,跪在地上含悲帶訴道,“聽到動靜趕過來的侍衛,按住那刺客之後,扒了面巾,認出來是陛下跟前的朱春陽——公子還不肯相信,說陛下雖然對先帝大不敬,可這件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這會子刺殺公子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錯上加錯,叫朝堂上下對陛下越發失望罷了!”
“後來好幾個人說是朱春陽,公子才不得不信了!”
現在他們在的地方是嘉木宮。
這是十歲以上、成親之前除了太子之外皇子們的居處,位於前朝與後宮之間。
陸鶴浩打從成親開府之後,就再沒來過這兒了。
現在住這裡的只有一位蜀王。
昨晚壽宴散了之後,衛皇后問過他在宮外沒有合適的住處——之前的梁王府已經在他失去爵位時被收回國庫了,其他別院之類,也都被罰沒——便讓人帶了他回這兒安置,住得仍舊是他以前住的澤蕙殿。
衛皇后這麼做,當然不是怕陸鶴浩沒地方過夜,而是擔心陸鶴浩有個三長兩短的,到時候帝后說不得就要被懷疑殺人洩憤!
而讓他住在宮闈裡,好歹可以看著點兒,也免得陸鶴浩還有其他動作。
只是今兒個一早,太皇太后那邊就把陸鶴浩召了過去——皇后一來自己也要去說服端化帝,二來也沒合適的理由攔著嫡親祖母見孫子,只好準了。
本來以為昨天已經有一隊“刺客”死在銘仁宮外,這才相隔一天,總不可能再次上演。
誰知陸鶴浩,或者說陸鶴浩幕後之人,比衛皇后想得還要不要臉!
不但又來了一次,動手的還是端化帝跟前的朱春陽!
此刻皇后臉都青了,怒極反笑:“朱春陽在宣明宮地位不低,縱然當真要殺陸鶴浩,手底下多少小內侍、宮女,乃至於禁衛可以下令,還用得著親自上陣?!”
而且,“朱春陽貧家出身,進宮之後,雖然因朱芹之故,時常侍奉陛下跟前,然而到底根基淺薄,連些粗淺的拳腳也不會吧?陸鶴浩再不爭氣,也是皇室教養出來的,算得上能文能武——朱春陽壞了腦子才會認為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