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即使顧韶轉而支援太子,也沒有絕對把握,讓衛家一準出位太后!”
“畢竟皇后也是鳳州衛之女,對於咱們這種人家的底蘊,比陛下可清楚多了!”
“所以她眼下即使對陛下存了芥蒂,也一定會先助陛下穩定局勢,然後再謀取扶持自己親生兒子登基的事情的——陛下再庸碌,到底是先帝欽立的儲君上的位,名正言順,大義名份所在!”
“如果沒有咱們的幫助,單憑蘇家,除非他們想再打一遍天下,否則縱然勉強把肅王扶上帝位,這江山也太平不了!”
端木老夫人究竟上了年紀,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便覺得有些乏了,輕嘆道,“是以蘇家現在是不會算計阿虛他們的,畢竟肅王只要登了基,什麼都好說;肅王如果無法登基,那就是什麼都沒得說!蘇少歌不會這點眼力都沒有,更不會這點器量都沒有!”
說到這兒,端木老夫人露出一抹惆悵來,“其實離邈資質未必在蘇少歌之下,只可惜他終究只是錦繡堂的外孫,而不是孫兒——當年也是我那爹爹看得太開,認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錦繡堂絕嗣,那就絕了吧!否則按照娘跟我的打算,學顧韶那女兒,孩子連生父是誰都不知道,日後卻怎麼個改姓法呢?如此將錦繡堂延續下來,即使衰落,終究還能存在,簡平愉那老東西,安敢那樣欺侮我妹妹?!”
賀樓獨寒的身世雖然在常人看來頗為羞恥,但對於端木老夫人這個年紀跟閱歷的人來看,比這更齷齪的事情她都見多了——何況比起錦繡堂的延續,自己的名聲算什麼?
不過事已至此,端木老夫人再懊悔也不過是空想,是以只嘆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了。
……燕侯府這邊,簡虛白夫婦渾然不知端木老夫人的苦心,卻正聽著芸姑的診斷結果:“奶奶身體素來康健,這一胎懷的也很穩固,只是近來奶奶有些多思勞神,現在沒有什麼問題,若再繼續下去,只怕就要影響到孩子了。所以往後還請奶奶多往園子裡走走,多跟朝平縣主他們玩耍,總之就是笑口常開的好。”
夫婦兩個聞言,同時露出一個苦笑:眼下這局勢,不能說惡劣非常吧,但想要笑口常開,卻是真的有點難度了。
不過究竟孩子緊要,宋宜笑也只得暫擱了繼續攛掇丈夫同端化帝鬧掰的心思,決定接下來先不要操心這些事情,免得將來孩子落地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再懊悔不及——而簡虛白擔心之餘,也決定接下來順著點妻子,否則妻子一個心情鬱結,屆時孩子身子骨兒受了影響可怎麼辦?
他親爹簡離邈,可不就是在胎裡的時候,被簡平愉這個歹毒的爹下藥催產,提前落地,才導致到現在都藥不離口嗎?這還是端木老夫人在簡離邈尚在襁褓裡時,就把外甥接到膝下,以錦繡堂傳下來的種種秘不示人的藥方,精心調養的結果。
要是尋常人家,這種情況能不能養大都不好說,更遑論娶妻生子,還熬到現在了!
顧完自己家的事情後,宋宜笑又問起卓平安那侍妾的身孕:“算算日子,那孩子有五六個月了吧?不知道安胎安得怎麼樣了?”
“早就沒事兒了,不過是清江郡主不放心,故此喊了我在那邊長住,不肯放人。”芸姑淡淡道,“畢竟那邊除了我之外,清江郡主還專門去太醫院要了兩個擅長婦。嬰的太醫坐鎮——我在那兒這幾個月,不過是閒著沒事幹而已!”
——其實宋宜笑雖然之前就傳出孕訊,但清江郡主因為太在意卓家有後這件事情,卻也捨不得把芸姑送回來的。
這年頭會女紅之外手藝的女子向來稀少,畢竟時下都講究傳男不傳女,惟恐女兒出閣之後,洩露了孃家的東西。女醫就更少了,要教出個合格的大夫,時間精力不說,錢財上的投入也是不可少的。
何況還得學的人有天份,不然學上一輩子也不過是看個頭疼腦熱罷了。
太醫醫術再高明,出入閨閣,詢問女眷病情,都不如女醫方便,由此很多問題,也無法提前察覺——清江郡主所以道賀時問過宋宜笑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情況後,就裝了糊塗。
她自是想著宋宜笑反正已經生過一個女兒了,第二胎總比第一胎更容易,何況宋宜笑這才兩個月身孕,離生產還早,等這弟媳婦要生時,卓家的孫輩早已落地,到時候再把芸姑送回燕侯府也不遲。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端木老夫人今天一早忽然派了人到清江郡主府,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自己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好不容易嫡親外甥的嗣子媳婦有了身孕,偏偏外甥又不在帝都,非常擔心年輕的夫妻倆照顧不過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