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跟著太子做事?難道您不怕萬一太子事敗,拖累四哥?”
“你四哥他是迫不得已……”晉國長公主艱難的解釋,可話才說到一半,聶舞櫻卻已經轉身離去——望著女兒的背影,長公主心中百味陳雜,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失魂落魄的離開。
她回到後堂時見宋宜笑正候著自己,微微皺眉,道:“舞櫻的事情我心裡有數,你就不要操心了!”
宋宜笑一聽這話,就知道婆婆拆散鴛鴦的過程肯定不那麼順利,以至於心情都不好了,忙道:“娘,昨兒有件事情忘記跟您說了:夫君以為五妹妹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既然義姐與賀樓獨寒無緣,倒不如讓五妹妹試試——您看這?”
“阿虛既然這麼推薦,可見這賀樓確實是個好的。”晉國長公主聞言微怔,思索了會,無奈的嘆道,“只是——這事暫時恐怕不好對舞櫻說,且再看看吧!”
——聶舞櫻才因為趙王擇妃之事生出怨懟,心裡正堵著口氣呢,這會就要把她說給賀樓獨寒,她肯答應才怪!
只是正如簡虛白所言,賀樓獨寒不缺高娶的機會,晉國長公主的兩個義女才回絕了他,不幾日,宮裡卻傳出新科狀元郎將為駙馬的訊息來!
“玉山公主?”宋宜笑聽到這訊息後自是非常詫異,“她難道想開了?”
簡虛白哂道:“皇外祖母親自發了話,讓她今年之內必須下降——賢妃哪能不可著勁兒相女婿?賀樓獨寒雖然出身遠不如蘇稚詠,但他們兩個俱是長相白淨斯文、舉止彬彬有禮的型別,賀樓獨寒科考名次還在蘇稚詠之上。賢妃擇他為婿,也算是為了玉山煞費苦心了!”
“可玉山公主未必肯領賢妃這番苦心呢!”宋宜笑忍不住道,“玉山公主瞧中蘇二公子的時候,蘇二公子可還沒下場——可見公主不是看重科考名次的人。我說句實話,公主喜歡蘇二公子,與才華家世只怕都沒什麼關係,無非是因為二公子霞姿月韻,金相玉質!”
簡單來講,玉山公主看的是臉。
最多加上身材。
而賀樓獨寒雖然也算得上俊秀——卻也只是一般人眼裡的俊秀,比起蘇少歌這種晉國長公主親口出言讚歎乃“帝都年輕一代中,論長相除了阿虛無人能及”的美男子,到底差了一大截。
所以玉山公主接受賀樓獨寒的可能性,真心不高。
“霞姿月韻,金相玉質?”簡虛白聞言,忽然似笑非笑起來,語氣玩味道,“你對蘇稚詠吸引人的地方倒是清楚得很?”
“別的男子聽了這話心裡不高興也還罷了!”宋宜笑哭笑不得的拿團扇敲了敲他肩,道,“你長得一點不比他差,有什麼好吃醋的?”
見丈夫依然看著自己不說話,無奈之下,只得湊過去吻了吻他面頰,哄道,“你丰神俊朗,軒然霞舉,雍容之處更在蘇二公子之上——幸虧玉山公主喜歡斯文書生,這才沒看中你,不然我可要哭了!”
簡虛白這才收回目光,用若無其事的語氣繼續之前的話題道:“其實不只玉山未必瞧得上賀樓獨寒,賀樓獨寒恐怕也不見得會中意玉山。玉山是天真刁蠻的性情,但我觀賀樓獨寒對義姐十分中意,若非義姐給不了準話,他倒是寧可等上些日子的——你想義姐就算沒有跟他說過話,卻是一看就知道端莊沉靜、矜持斯文的。”
可見賀樓獨寒還是喜歡賢淑文雅型別的女孩兒,而前些日子才把姐夫砸得頭破血流的玉山公主,怎麼看也跟賢淑跟文雅沒關係嘛!
“這事兒要不要給賢妃娘娘透露下?”宋宜笑沉吟道,“畢竟是終身大事,要不知道也還罷了,既然知道,不提個醒的話,終究有失厚道。”
簡虛白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咱們跟賢妃向來沒什麼關係,進行宮固然容易,卻沒什麼理由去找她——不如遣人去跟蔣小姐講,讓她傳話。”
“蔣姐姐前些日子就去了城外莊子上養病,這回也不知道來沒來翠華山?”宋宜笑聽了這話,隱約揣摩到可能賀樓獨寒是明確表示不想尚主,甚至託了簡虛白拒絕此事,不然丈夫不會主動建議自己走蔣慕葶的路線,阻止賢妃把玉山公主許給賀樓獨寒。
不過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在這種事情上,宋宜笑不介意搭把手,所以次日就命人去打聽了蔣慕葶的行蹤,得知她沒來翠華山,就親筆寫了封信,讓人走了一遭帝都城外,送到莊子上給她。
宋宜笑原本以為她作為賢妃寵愛的侄女,哪怕不在翠華山,也總有辦法傳個訊息給賢妃的,而賢妃就玉山公主這麼個女兒,自不肯委屈,若知賀樓獨寒無意,怎麼放心選他做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