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以道了這麼一句就扯開話題,“芸姑前兩日做的藥膳說是對胎兒極好的,瞧著也爽口,你待會不如抄一份方子走?”
梁王今兒登門是為了替梁王妃送些東西來給宋宜笑——本來這種女眷之間的走動用不著他一個王爺跑腿的,不過樑王正好閒著沒事做,又想起來簡虛白的臂傷,就親自走了這麼一遭。
如今簡虛白提到藥膳方子,也算是代妻子投桃報李了。
“說到王妃的身孕,前兩日太醫請脈後,母妃問了句,太妃說極有可能是男胎。”但這話卻讓梁王想到一事,把茶碗擱到几上,笑吟吟道,“卻不知道弟妹這一胎,可知結果了?”
簡虛白不在意道:“芸姑說日子還淺,尚且斷不出來。不過是男是女都不打緊,只要身子骨兒健壯就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梁王解釋道,“不過頭一個孩子是嫡子的話,不但正妻可以鬆口氣,往後後院裡也能安份些!尤其是咱們這種身上有爵位可以傳給子嗣的,長子若不為嫡出,終究不美。”
後面一句話說出來之後,梁王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失言了——這不是講中瞭如今爭儲的根源嗎?!
如果太子不但是長子,且也是嫡子,底下的弟弟們即使漸漸長了起來,想威脅到他的地位又談何容易?畢竟自古以來嫡長為貴的觀念早已是深入人心,有時候連九五至尊都反對不了,何況其他人?
無奈太子乃是庶出,作為胞弟,梁王這會雖然是無心之語,若傳了出去,到底不是什麼好事,正尷尬之際,簡虛白及時圓場道:“那我可要提前恭喜殿下將得貴子了!”
梁王這才鬆了口氣,心中一動,卻道:“如今咱們兩個的頭一個孩子都還沒落地,我的已經知道多半是個男孩兒了,若弟妹懷的是個女孩兒,不如往後來個親上加親,你看怎麼樣?”
“孩子都沒落地,說這個也忒早了吧?”簡虛白失笑道,“何況姻緣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依我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梁王原也只是一時衝動,沒有非要跟他結親的意思,這會見他這麼說,也沒堅持,又閒聊了幾句,抄了幾份芸姑給宋宜笑調理的藥膳方子,也就告辭了。
他走之後,簡虛白沉思了會,招手叫來紀粟:“去打聽下樑王夫婦這段時間感情如何!”
紀粟方才是一直伺候在側的,聞言微微一驚:“您懷疑梁王殿下……”
“伊敬王舅去世之前,奉太子命去與他會面的是梁王。”簡虛白沉吟道,“前兩日我們遊湖碰到浮屍,撈上來後發現是伊敬王舅的兒媳婦、現任伊王妃,結果梁王今兒又上門來提說此事——伊王府這麼多年統共出了兩回事,皆有他的影子,這也太巧了!”
再者,“早先伊敬王舅才去時,梁王妃犯的那回糊塗,要不是善窈念在她已故嫡姐的份上拉了一把,估計她早就暴斃了。那會梁王可是當眾對她動上了腳的,梁王妃又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這夫妻之間哪能不存下罅隙?如今梁王竟肯親自為妻子跑腿,卻叫我不能不多想一想了!”
“但即使梁王殿下對伊王府做了什麼,又何必來試探您?”紀粟不解道,“您可從沒打算管伊王府的閒事!”而且簡虛白把這個態度表明的非常清楚。
簡虛白沉吟道:“畢竟那天的浮屍是我做主撈上岸的,興許他怕我無意中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總之你去查一下吧,畢竟我以前在宮裡時與梁王雖然玩過一陣,但從烏桓回來後到底疏遠了,也吃不准他如今的為人與性情,還是穩妥點的好!”
紀粟聞言凜然道:“奴婢這就去辦!”
不過他遣人打聽下來的結果,卻是梁王夫婦最近感情的確很不錯——甚至連崔貴妃左右的宮人都議論,說崔貴妃為了梁王太寵愛梁王妃,而梁王妃又不是什麼賢惠懂事之人的緣故,頗煩心了一陣。
前幾天太醫給梁王妃請脈時,貴妃之所以問起胎兒性別,就是因為不喜歡梁王妃,想用這個法子給她施加壓力,卻不想結果反而讓梁王妃越發氣焰囂張了!
“奴婢想著,年初那會,梁王夫婦之間固然生出了齟齬,但究竟是結髮夫妻,如今又有了子嗣,興許之前那些裂隙已經彌合了?”紀粟把探聽到的結果林林總總的說了之後,猜測道,“畢竟是初為父母——尤其前兩日梁王妃還被太醫斷出是個男胎,梁王殿下就算對王妃還有些芥蒂,可總要給自己嫡長子的生母面子不是?”
簡虛白聽到“子嗣”二字,想到自己夫妻知道將為人父母時的那種欣喜若狂——他們兩個感情算不錯了,他自認為對妻子也算寵愛,只是得知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