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叫屈道:“這要不是夫人給她的膽子,哪敢調侃您呀?”
主僕一行說說笑笑到了後堂,巧沁奉上茶水,宋宜笑呷了口,問起這些日子府內府外的諸事,趙媽媽等人方斂了笑,一五一十的稟告起來……
這段時間的後院比較平靜,除了縹翠鬧絕食外,其他都只是些瑣碎小事。
錦燻特意道:“芝琴姐姐那兒,咱們是每天都去看的,這回伺候的小丫鬟還算有眼色,奴婢幾次忽然前往,瞧她們都在伺候芝琴姐姐,不像之前那兩個的懈怠。”
宋宜笑頷首道:“回頭賞那兩個小丫鬟點東西,教她們繼續用心服侍,我自不會薄待了她們。若不然,可別怪我給她們規矩!”
眾人忙應了,趙媽媽又說:“前頭也沒什麼事,只是謝小姐不知道您去了佔春館,前兩日來拜訪撲了個空……走的時候提點了一句:道禮部裘尚書,最近似乎盯上了咱們公爺,是以公爺這些日子才格外的忙。”
“這老傢伙怎麼就那麼煩的?”宋宜笑一聽就不高興了,她雖然現在還不大敢完全信任簡虛白,到底是結髮之夫,丈夫這嫡親表舅這麼死纏爛打無理取鬧的,哪能不心生厭惡?
她蹙緊了眉,撥著腕上鐲子問:“可知道他這會又揀了什麼理由找夫君麻煩?”
“奴婢隱約聽說是在彈劾公爺對老太爺不孝!”趙媽媽臉色也不大好看,夫妻一體,簡虛白若被彈劾成功壞了名聲,宋宜笑又能有什麼臉面?
“不孝?”宋宜笑不可思議道,“之前我們成親就是為了給祖父沖喜,這個且不提。單說祖父雖然遠在桑梓,可年禮早就送過去了,比著往年足足加了一倍……問候的信也是再三修改才定的稿,總也算盡心盡力,怎麼就不孝了?”
趙媽媽露出一個無奈的神情:“裘尚書說老太爺膝下雖然有三子四孫,但爵位卻傳給了公爺,顯然是以公爺承嗣的……所以公爺也應該最孝順!之前老太爺身子不適,公爺卻僅僅越過兄長成親了事,簡直就是敷衍!他覺得公爺應該立刻辭官,攜您歸回故里去伺候老太爺,一直到老太爺壽終正寢了,再守滿孝,方可出仕!”
宋宜笑怒極反笑:“他倒是會說我丈夫!他那麼孝順,當初他父母過世時他怎麼沒立刻自盡,好跟到九泉下去服侍?!自己貪生怕死了這麼多年,倒有臉講別人不孝!”
……這姓裘的要只是尋常朝廷命官,宋宜笑絕對會當面去這樣質問他!
無奈這位不但是簡虛白的親表舅,還是太后的嫡親侄子,宋宜笑再煩他,這會也只能說一說氣話!
氣話說話了,她臉色陰沉下來:“這老傢伙好生歹毒!”
裘漱霞這番話雖然誅心,但嚴格論起來也不是沒有道理……古時“吮疽舐痔”的典故里,帝問倖臣:“天下誰最愛我?”
倖臣答:“莫若太子。”
這回答雖然有逢迎上意、且向儲君賣好的嫌疑,但也無懈可擊:帝王將整個天下都傳給了太子,太子受其恩最深,敬愛之心最盛,亦是理所當然。
同樣的道理,簡平愉雖然有三個兒子、四個孫兒,卻把爵位傳給了簡虛白,簡虛白豈能不最孝敬這位祖父?
如果簡虛白此刻身居高位,兼任要職,還能說自古以來忠孝兩難全……但才十七歲的他不過是一個五品官,距離朝廷不可或缺的標準差太多了!
雖然趙媽媽沒說,宋宜笑想也能想到,裘漱霞肯定會抓住這點,大力抨擊簡虛白在朝中明明可有可無,卻眷戀權勢不肯回鄉盡孝!
“難怪他那天說次日朝會必須參加,定然是怕缺席了被那老傢伙抓到把柄!”宋宜笑越想越心疼,“局勢這樣棘手,他還親自帶人去佔春館且住了一晚,就算他正值年輕力壯,如此奔波,怎能不辛苦?”
沉默良久之後,宋宜笑眯起眼:“夫君什麼時候回來?”
趙媽媽正要回答,門外卻已傳來一陣腳步聲,簡虛白的聲音在廊上響起:“夫人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沒人去何府跟我說聲!”
“剛回來呢!”宋宜笑忙起身相迎,見他邊進門邊解下狐裘交給下人,眼尖的看到裘衣上沾了不少雪花,不禁嗔道,“你這一身雪!一準騎馬沒穿蓑衣是不是?”
“那玩意麻煩得很,橫豎裘衣擋著,裡頭的衣袍也溼不了。”簡虛白笑著走過來握了握她的手,眼角一掃……四周下人頓時都識趣的退了出去……他立刻一撩袍角坐下,把妻子抱到膝上,按在懷裡狠狠吻了一頓,才意猶未盡的挑眉一笑,“想我沒?”
宋宜笑嬌滴滴的握拳在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