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些情愫的!臣婦若是有意撮合此事,怎麼可能去跟大姐說呢?”
這番話合情合理,但太后的回答,卻讓宋宜笑如墜冰窖:“那時候,皇帝身體還不壞,至少,不需要靜養!”
所以哪怕顯嘉帝在那會聽到玉山公主要求下降給蘇少歌,會很不高興,卻未必會大受刺激到暈倒的地步。
……而今天距離顯嘉帝上回暈倒也才一個月不到,這麼短的時間裡,沉痾多年的皇帝接連受到打擊,誰知道,能不能撐過去?
一旦撐不過去,太子豈非理所當然的登基?
這對於支援太子的簡虛白來說,自然是好事!
所以作為簡虛白的髮妻,宋宜笑為了丈夫的前程,迂迴謀害皇帝,也不無可能!
“娘娘此言差矣!”宋宜笑驚怒交加,深吸了口氣才冷靜下來,反駁道,“元宵宮宴之前,臣婦興許有這樣的嫌疑;但如今距離元宵宮宴才幾天,臣婦相信,無論貴妃娘娘,還是太子殿下,縱然怨恨小崔氏糊塗,這麼短的時間,卻未必完全忘記她!”
“終究,那可是他們一度極為寵愛過的人!且還有血脈之親!”
“這種情況下……請恕臣婦直言:太子殿下若在近期登臨大統,對於東宮一派上下都是好事,對於臣婦個人卻不見得是好事!”
宋宜笑抬起眼,與皇太后對視,不卑不亢道,“所以臣婦的私心裡,卻是巴不得陛下長命百歲,好叫貴妃娘娘與太子殿下,能夠在光陰裡淡忘小崔氏,免得往後遷怒臣婦!”
最重要的是,“臣婦蒙娘娘不棄,去年九月方高嫁到燕國公府!短短時日,能主持燕國公府後院已是不易,如何有能力,讓深宮之中的公主殿下言聽計從?!”
自從佔春館一別,除了宮宴跟婆婆的生辰,她壓根就沒見過玉山公主好嗎?!
太后沉默半晌,忽然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疲憊的揮手:“回去吧!”
宋宜笑吃不準自己這關過沒過,但見太后憔悴傷神的模樣,到底不敢問,低頭:“是!”
這回的事情簡直就是人在家中坐,罪從天上來……她回到燕國公府自然很不高興,換回家常衣裙後,也沒心情過問府中瑣事,只打發了錦燻跟巧沁去處置,自己卻獨自進了內室掩了門,不許人打擾。
她這一進內室就沒再出來,到了傍晚,簡虛白才回來就聽下人爭先恐後的稟告說妻子似在宮裡受了委屈,心下吃驚,加快腳步到後院,果然看到克紹堂正屋黑黝黝的連燈都沒點。
“怎麼了?”宋宜笑之前明確表示心情不好,錦燻等人不敢打擾,天黑下來後自也不敢入內點燈,但現在男主人回來了,她們自也進來伺候,八盞香瓜式碧紗海棠宮燈次第亮起後,室中恢復了光明,恰好照出宋宜笑斜依錦榻,悶悶不樂的模樣。
她唇色本就偏淡,如今燈下望去,固然肌膚似雪,那唇卻也透著蒼白;進宮前綰的百合髻,這會已明顯蓬鬆了;好幾縷碎髮散在耳側,烏鴉鴉的黑,越發襯托出那張杏子臉的精緻嬌俏,別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風致。
“宮裡有人欺負你?”簡虛白本來對於底下人的說辭半信半疑,畢竟念在他的份上,皇室怎麼也要給宋宜笑幾分面子。但此刻看著妻子懨懨的模樣,卻不禁信了七八分,當下撩袍坐到榻沿,邊伸手去摸她額,邊問,“還是你不舒服?”
“太后娘娘懷疑我攛掇玉山公主為了下降給蘇二公子,去跟陛下鬧,以至於把陛下再次氣暈了過去!”宋宜笑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眼圈頓時紅了,話聲裡也帶出分明的嗚咽,“我就是有這個膽子,又哪來的本事?!”
簡虛白聞言,臉色微變,看了眼跟進來的丫鬟,道:“都出去!”
待下人全退下,他又抬手放了帳子,這才輕聲道,“這話你不要往心裡去,皇外祖母怎麼可能當真懷疑你?這話其實是說給我聽的,或者說,是說給太子聽的!”
宋宜笑正委屈著,聽了這話不禁愕然:“什麼意思?!”
“蔣賢妃是不可能答應玉山下降給蘇稚詠的。”簡虛白嘆了口氣,解釋,“但你也知道玉山愛極了蘇稚詠……所以有人提醒她,所謂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如今賢妃這個生母不同意,還可以去求皇舅啊!她可不就跑過去了?”
她要只是跟顯嘉帝說想下降蘇少歌,倒也未必會把顯嘉帝氣得死去活來。無奈這位金枝玉葉惟恐得不到心上人,一看顯嘉帝有推脫之意,把心一橫,直接說自己跟蘇少歌已經有過親密接觸,雖然守宮砂尚在,卻也斷然不可能另嫁了!
即使顯嘉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