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算是暫時大定,看來我要休息一段時間了!”周虎臣疲懶的躺在了一個逍遙椅上,和站在屋內抱著孩子的太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戶部的壓力太大,蔡學士不堪重負啊!”
蔡學士說的就是蔡懋德,這位勤勤懇懇的老人已經魚躍龍門,現在是戶部尚書。
周虎臣明白太子朱連璧在說什麼,幾年時間的不停徵戰,國家的財政很吃力,這位太子是來做說客的。周虎臣計程車兵出戰都是雙餉,而那些新附軍和留守部隊是足餉,這可是近百萬軍隊的糧餉,加上工坊的巨大消耗,幾年下來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周虎臣沒有這樣的能力支付,只能由國家負擔。何況,這些驍勇善戰的將士還有數不清的軍功賞賜沒有下發,以後還要給各地駐軍提供大量軍資,如果現在給有功將士發餉銀和軍功賞賜,估計就是把戶部和皇帝的內庫清空都不夠。
“我。。。也沒好辦法啊!將士們不畏生死的作戰就是為了國家,總不能。。。我看不如徹底開海,同時,和周邊的藩屬國全面通商。要改革賦稅制度,為了防止以前弊端和眾多貪墨行為,要建立一個專門的衙門和監督機構進行管理,這樣就能帶來大量銀子,就能在根本上解決問題。”
周虎臣終於說到了點子上,可是,這些事情哪有那麼容易?朱連璧可不傻,關鍵是眼前,他立刻繼續這個話題並給周虎臣小小的施加了壓力:“姐夫你的想法很不錯,估計在朝堂透過沒什麼問題,只要有重臣提出來即可。最大的問題是現在,現在戶部沒有多少銀子!而且,滿朝文武和士林百姓都對士兵作戰帶著大量羅剎女人有看法,這。。。還需要姐夫你來解決啊!”
“傷殘將士的撫卹一分都不能少,有功將士的賞賜一定要發出來,否則會讓天下人看笑話,至於幾年來欠下的軍餉,可以慢慢下發嗎,這個工作由我來做。”周虎臣一副談判的模樣。
“傷殘將士的撫卹當然一分都不能少,豈能讓這些將士白白的拋頭顱灑熱血!”朱連璧很滿意,自己的面子還是有作用,但這還不是全部:“姐夫,你看我們鎮江的軍功作坊是不是要降低物資的供應和生產,軍工作坊耗費甚巨,支撐起來很是吃力,畢竟已經沒有多少戰爭了。。。。。。”
“鎮江的軍功作坊我暫時還要用一段時間,明年,這個作坊就要收歸國有,但管理作坊的人要專職專用,要有一個嚴格的監督。只有嚴格的監督才能讓工坊的技術不斷獲得進步和更新,才能夠生產出最好的武器啊!”
“姐夫不愧是我姐夫,這種氣魄讓人佩服!”
周虎臣的決定和勇氣超出了朱連璧的預期,除了解決財政問題,他竟然要交出軍工作坊,雖然這是早晚的問題,但是這麼快出乎人的意料。
還沒有完,周虎臣笑了笑:“不但是這軍工作坊,這軍權以後也要慢慢交卸,權威太重,對國家和我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事。因此,我還要慢慢整理一番軍隊,讓軍隊和地方軍政徹底分開。而這個軍事改變會千頭萬緒,一旦軍政分開,制約起來很難,為了防止強悍的藩鎮的形成,除了西伯利亞,所分地方,包括駐守關外的其它軍將,都要實行軍將輪換制度。因此軍事的改革任重而道遠,我暫時還不能把軍權交出去,否則,軍事的改革將成為泡影,對國家保持強盛的軍事力量沒有好處。”
一次比一次驚人,交出作坊已經是對自己的制約之舉,而在交出軍權之前進行軍事改革更是顯現出周虎臣的魄力。
西伯利亞顯然是一個例外,因為距離太過遙遠,加上人口的缺乏,畢竟不能和其它地方相比,因此,一個特殊存在的西伯利亞無法避免。
力量源於智慧,周虎臣很有力量,而智慧的運用對於他來說更是無可挑剔,步步為營,一環套著一環,穩步的改變。回來就直接交卸軍權雖然是很多人願意看到的,但並不理智;一是朝廷會被質疑過於涼薄;二就是,沒有軍權,周虎臣的軍事變革將成為一句空話。不進行軍事的變革,這個大明就有可能重新走上軍事迅速頹弱的老路,這是周虎臣和皇族都不願意看到的。
“姐夫果然看的開,這權利有時候的確很棘手,抓住不合適,不抓住實現不了心中的願望,我明白姐夫的難處。”朱連璧輕輕晃著頭,他理解周虎臣。
這個姐夫也不容易,這是一個風尖浪口的位置。周虎臣顯然並不看重什麼鳥盡弓藏,大明境內和周邊分佈的軍隊都是足以滅國的力量,周虎臣的存在就是威懾一切的力量。沒有了周虎臣的存在,那些血火中拼殺出來的將領誰來制約?一旦出現問題,整個大明的分崩瓦解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