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頓鹽法。事關重大,又不能同於一般御史,級別可定為六品(李大人就是這個品級,你懂得)。
第三大部分表決心: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縱有險阻臣亦肝膽塗地,誓要蕩汙除垢,還縣境清平,以上報國恩,下撫黎庶,雖千萬人吾往矣。
寫完後,李大人看了一遍,又加上一句:“揚州微斯人,吾誰與歸!”
奏疏結稿,李佑又開始給靠山們寫信,有這個機會,定要討一個可以合法插手鹽事的官銜。
譬如整飭鹽法使、署理鹽法道…朝廷裡誰敢反對誰就是替逼死知縣的鹽商說話,而且還想讓鹽商逼死第二個縣尊!
一切都寫完,已經是半夜時分,李大人回到內衙。今夜本該輪到去金姨娘那裡睡了,但李佑想了想,轉身走向四房程姨娘那裡。
程賽玉還沒有睡下,正在好為人師的教房中婢女寫字,那婢女愁眉苦臉的,對自己成為女主人試驗品感到很痛苦。
“玉姐兒…”李佑站在門口溫柔的輕呼道。
程姨娘轉頭見到丈夫進來,粉臉滿是訝色,“夫君怎的來了?不是明晚才輪到奴家服侍麼?”
李老爺揮揮手,婢女趁機溜掉燒熱水去了。
“老爺想起對你關心的尚不夠啊,自打到了南方,可曾住得習慣?吃的習慣?氣候可曾習慣?熱不熱?”李老爺十分殷勤的噓寒問暖道。
程小娘子面對突如其來的關懷備至,有點不知所措,身子朝後面縮了縮,“老爺費心了,有姐姐們為伴,一切都很不錯…”
“那就好,那就好。”李老爺和藹的笑道:“很長時間沒有往京師寫信了罷?”
程小娘子心頭一顫,難道昨天偷偷寫密報揭發老爺喝花酒,還寫下了簪花擁妓神仙骨這事被知道了?
老爺對她反覆強調過,風流事情萬萬不可如實密報的,可臨行前千歲殿下交代過,風流事情務必詳細陳情。夾在中間好為難哦…
李佑渾然不覺眼前小妾的緊張小心思,“依老爺看來,你與京師的聯絡還需加強,還需更密切,怎麼說你父兄也在千歲那裡做事的。所以…”
程姨娘臉色瞬間蒼白,閉目搖搖晃晃,幾乎要暈厥,李佑上前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奇怪的問道:“好好的正說話,你卻怎麼了?”
“所以老爺要趕奴家回京城?”程賽玉勉強睜開眼問道。
這是什麼胡話?李佑沒好氣斥道:“胡思亂想什麼!是來請你給千歲寫密報,就說老爺我快被逼到上吊了!她不幫忙就等著收屍罷!”
國朝自京師至四方,都有急遞鋪負責公文傳送,凡天下府州縣遍設急遞鋪,規定的速度是一晝夜三百里,公文隨到隨傳。
李佑的奏疏和蓋有皇家鈐印的程氏密報,自然可以用這個速度穩妥的向京師傳遞,大概七八天就可以到達。但私人信件,就很不靠譜了。
李大人擔心奏疏早早抵達京師了,而自己寫給靠山們的信還在路上吭哧吭哧,導致出現理解錯位和意外,書迷們還喜歡看:。
所以他才會借用程小娘子手裡的皇家鈐印,將自己的私貨一起鈐封了,並在裡頭註明委託長公主轉交。不得不說,公器私用的感覺真好。
其實李佑的奏疏內容很不正規,剛送到朝廷就被御史彈劾了,若地方官沒事都上奏訴苦,朝廷諸公得花費多少精力去看這些垃圾文字?不過無所謂,不被彈劾的那還是名人嗎?
一般情況下,非報急報變的地方奏疏很容易消磨在龐大的中央官僚體系中緩慢運轉,但李佑名聲響亮,因而他的奏疏運轉的很順暢,這就是話語權的體現。
閒話不提,卻說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到了景和八年六月中旬。
揚州城裡,江都縣衙那張勒令在逃六鹽商一個月內自行投案的公告眼看就要到期了,但仍然沒有一個鹽商自首,而且李大人也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
鹽商都在等著看笑話,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公告必然是一具空文,就憑李佑幾句虛言恐嚇根本沒用的。
當初李大人多麼氣焰囂張,最近這段時間不也漸漸無可奈何的消停了?大概他正在找臺階下罷。
李佑也有點心急,如果發出的命令成了空標頭檔案被人當笑話,那對威望的損害也是很大的。早知道當初應該把期限寫成三個月,那樣就足夠等到朝廷處置下來。
六月十四日,那公告期限的最後一天,江北巡按雷御史突然駕到揚州,正是奉了朝廷之命,專為調查李佑奏疏所言而來。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