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姑娘還在睡著。”秋闌把齊淵攔在門外,小聲道:“昨晚姑娘折騰了一夜,早上才剛剛睡著。”
齊淵皺著眉頭往裡望了望,漆黑平靜的眸子染上一層擔憂:“你跟朕過來。”
“喏。”
秋闌跟著齊淵走至偏廳,吩咐人呈上點心茶水後,默不作聲站在他面前,垂眸看著自己的鞋面。
“人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齊淵沉聲問道,放至膝上的右手握的十分用力。
秋闌將事情說了一遍,覷著齊淵的臉色頓了頓道:“都是奴婢的過錯,若我在後面偷偷跟著姑娘,姑娘也就不會溜達到冷宮遭此無妄之災了。”
齊淵薄唇緊抿,幽深的眸子透著絲冷厲:“你的意思是冷宮冤魂作祟?”
他向來不信鬼神之說,自然也不信阿圓的病是因為什麼冤魂厲鬼所致,她定是有事情瞞著自己的。
齊淵靜靜地看著秋闌,輕笑出聲:“少拿鬼神之事來唬朕,說,可還隱瞞了別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秋闌見他面色不愈,連忙跪在地上道:“冷宮偏僻荒涼,關著的人也大多都是瘋子,姑娘一人晃到那去,被那些人驚著了也是極有可能的。”她頓了頓,小心翼翼道:“況且姑娘膽子小,這您是最清楚不過的……您若是不信,大可以等姑娘醒了親自去問她。”
齊淵盯著她看了半刻,默不作聲,面色稍稍緩和了些許。
“只是……皇上能不能派人去冷宮做做法事?不求別的,只求讓姑娘安心。”秋闌見齊淵和緩了面色,大著膽子提議道。
齊淵一默,陡然想起上次也是為了讓她心安,弄來一堆高僧法師,把宮中弄得烏煙瘴氣的……
他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揚起:“那冷宮直接拆了罷……”
“拆、拆了?”魏全與秋闌異口同聲地驚詫道,目瞪口呆地看著齊淵。
“拆了建座佛堂。”齊淵輕飄飄扔下一句話,起身負手離去。
秋闌愣愣地看著齊淵的背影,心中頗為震撼:這就拆了?只是為了不讓姑娘日後受驚?
她回到房中,看著正喝著薏米紅豆粥的阿圓心裡有些複雜,莫名有些同情齊淵:姑娘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啊!明明今年已經及笄了,怎麼就……
“皇上走了嗎?”阿圓喝著甜絲絲的紅豆粥,眉眼處雖盈著淺淺的笑意,面上卻依然沒有什麼血色。
“走了。”秋闌猶豫了一瞬,遲疑著開口道:“姑娘,我剛剛與皇上說了你路過冷宮受驚一事,皇上為了您,吩咐人把冷宮給拆了……”
“拆了?”阿圓一嗆,咳嗽了半晌。
秋闌遞給她一盞梨湯,軟語道:“快潤潤嗓子。”
阿圓接過杯盞喝了一口,這才覺得咳的生疼的喉嚨舒服了些。她握著杯子,緩緩垂眸看著杯中的梨肉出神:“秋闌姐姐,您覺得皇上……怎麼樣?”
秋闌聞言大喜過望,樂滋滋地將齊淵從頭到腳誇了個遍,只盼著她能早日開竅,明白皇上的心意。
她看著若有所思的阿圓,高興的連眉梢兒都帶著笑意:若是能早日給宮裡添個小主子就好了!
阿圓摩挲著杯沿兒,心中幽幽一嘆:是啊,皇上這麼好,賢貴妃怎麼就……
她整個人都懨懨的,心中痠痛不已:齊二太可憐了!我得對他好才行!
“秋闌姐姐,我想吃清蒸鱸魚了。”阿圓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多放蔥姜的!”
“……好,我這就讓阿尋給你做。”秋闌嘴邊的笑意緩緩散去,輕輕地搖了搖頭,宮中什麼時候才能有位小主子啊?
阿圓這病一養便是半月,天氣漸漸有了暖意的時候,太皇太后才許她出門。
她站在門前,愁眉苦臉地幽幽嘆了口氣,皇上最近許久都沒有來看她了,必定是因她躲著不見生氣了。
阿圓垂著頭,心中有些難過,不是她不想見,實在是怕自己見了他就忍不住將賢貴妃的事情和盤托出……她總是要花費時間調整自己的。
她鬆了鬆筋骨,緩緩走向小廚房,默默決定今日要做些好吃的給齊淵送去。
阿圓站在案板前,隨手拿了根白蘿蔔,手起刀落,動作依然十分嫻熟。
切完了一整根兒蘿蔔,她揉著手腕悶悶不樂:若是被柳司膳瞧見我切的蘿蔔絲,定是要罵我的……
“怎麼了?”程尋見她情緒有些低落,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她面前關切地問道。
阿圓嘆了口氣,低著聲音道:“阿尋,你瞧我切的蘿蔔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