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又長高了。”韓震笑著說道。
韓震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言語,然而他這樣的舉止。這樣的話,無疑已經向眾人展示了,他和紀曉棠之間親近的關係。
紀大老爺和紀大太太等人看向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的目光已經有了異樣。
而這個時候,紀曉棠已經知道韓震是來做什麼了。可令人無奈的是,她還不能有什麼表示。因為不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只能造成一種效果。
那就是越抹越黑。
韓震這是做足的準備,都算計好了呀。
紀曉棠看韓震的眼神也有了些微的變化,韓震能看的出來,紀曉棠的目光中帶著明顯譴責的意味。然而他卻不以為意,嘴角翹起的弧度又增加了幾分,看起來十分得意且愉快。
就在紀曉棠開口打算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韓震卻向她身邊俯下身。
“小長生。”韓震向長生伸出手。
在清遠幾個月,韓震和長生已經很熟了,韓震抱過長生,還教過長生唸詩,甚至還給長生講過故事。
長生還記得韓震,而且對韓震的印象相當好。
“安王爺……哥哥。”長生仰著胖乎乎的包子臉,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在清遠的時候,大家教長生稱呼韓震為王爺,可韓震私底下與長生相處,教他叫自己哥哥,尤其是紀曉棠在場的時候。
這個安王爺哥哥,就是長生綜合了大家的教導,自己發明出來的叫法。
顯然,這個稱呼極大地取悅了韓震。
韓震乾脆將長生給抱了起來。
“又長高了,也重了。”韓震顛了顛長生肥嘟嘟的小屁、股,大笑著說道。
長生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因為被韓震顛了,坐不穩,還用兩隻肥肥短短的小胳膊摟住了韓震的脖子。
紀大老爺看在眼睛裡,更加確認,靖安親王與紀二老爺一家是關係匪淺。
靖安親王在京中雖然並不拒人於千里之外,然而何嘗看過他與誰家這樣親近過。
“二弟啊……”紀大老爺心中略有些泛酸,低低的聲音叫到。
紀二老爺立刻扭頭,問紀大老爺有什麼事。
紀大老爺呵呵笑了兩聲,並沒說話。紀二老爺很是不解,紀大老爺這才又笑了笑,說是有話要稍後再跟紀二老爺說。
紀二老爺並沒多想,點頭應下了。
就這樣,眾人迎了韓震在上首坐下。韓震坐下之後,也沒有放開長生,而是讓長生坐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聲問他最近又背了什麼詩詞文章。
一時之間,屋子裡,就只聽見韓震親切的問話,還有長生奶聲奶氣的回答。
這樣的氣氛,簡直是融洽極了。並不像是尊貴的王爺到訪。竟像是一家人重逢。
最後,還是紀二太太將長生從韓震膝上抱了開去。
長生離了韓震的懷抱,在紀二太太身邊略待了片刻,就挪到紀曉棠身邊,擠到了紀曉棠的懷裡。小傢伙還有些激動,小臉蛋紅撲撲地。
韓震這才與眾人說起話來。他先是問了紀老太太身子可好,第一次進京是否習慣等。
“今年冬天格外寒冷。就是我前兩天也著了些風寒。若非如此,早就上門來了。”等聽紀老太太說一切都好,韓震就說道。
韓震面色紅潤。龍行虎步,眾人都瞧不出他身體有什麼不適,然而他自己這樣說,大家忙都關切地詢問。
“……並沒什麼大礙。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韓震告訴大家,接著面上卻又露出淡淡的愁容來。“本來也不至於,只是家中無人住持中饋,身邊沒人照看,才會如此。”
韓震這樣說。目光在眾人面上掃過,頗為意味深長。
“王妃娘娘已經仙遊有兩年了吧,王爺情深。也該放開懷抱,好好將養身子。”紀大老爺立刻說道。
韓震笑而不語。
紀大老爺也是乖覺的人。韓震的話都那樣說了,他也得再多說幾句話,不管他自己願意不願意。於是,紀大老爺先是讚了一番安王妃如何賢淑能幹,然後又贊韓震與王妃夫妻如何如何情深。
只是逝者已去,無法挽回。
“……諾大的王府,總得有人主持,王爺身邊,也需要人照看,這也是王爺的孝道。”紀大老爺委婉地向韓震提議,該考慮續娶王妃的問題了。
韓震到此,才微微點頭,顯然對紀大老爺的識趣十分滿意。
他的目光從紀大老爺身上,就落在了紀二老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