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事情定了。心中也十分歡喜,又囑咐顧雪兒和周念紅到時候務必要聽紀曉棠的話。
“……畢竟不是在家裡頭,曉棠雖然年紀小,聽她的總沒錯的。”
顧雪兒和周念紅自然都應承下來。各自心中也是歡喜。
紀曉棠又陪著紀老太太說了一會話,就告辭回去,紀老太太接著就讓紀曉芸、顧雪兒和周念紅也去準備。
顧雪兒和周念紅各自準備好了衣裳首飾。先到紀老太太跟前,紀老太太點了頭。兩人又往妍華堂來見紀曉棠,問紀曉棠的意見。
紀曉棠讓程嬤嬤看了,見大體都妥帖,也沒什麼違禁之物,就點了頭。
周念紅和顧雪兒高高興興地從妍華堂出來,往萱華堂走。
“不是說不去嗎,怎麼又去了。最會假裝,在縣主面前裝清高,偏縣主還就吃你這一套。你騙得了縣主,卻騙不了我!”顧雪兒見左右無人,就冷笑著對周念紅道。
顧雪兒一直看周念紅就不順眼。她認為姚氏一家分走了紀老太太的寵。原本紀老太太身邊只有她和紀曉芸,她落在紀曉芸後頭,卻依舊能得到許多紀老太太的關注。
可是姚氏一家來了,還死乞白賴地跟來了京城。
姚氏跟紀老太太早就出了五服了,算不得什麼正經親戚,她才是除了紀老太太的兒孫之外,與紀老太太最親的人。
姚氏善於奉承,又會利用紀老太太的歉疚,在紀老太太面前很有體面。紀老太太一方面要照看紀曉芸,又將更多的心思分給了姚氏母子三人,對她就不像以前那樣細緻。
而且,更讓她心生嫉妒的是,紀曉棠對人總是淡淡的,對她更沒什麼好臉色,可是對周念紅卻不一樣。
紀曉棠對周念紅很客氣,還認周念紅是朋友。
紀老太太讓紀曉棠帶她和周念紅去得月樓,她說了那許多感激討好的話,可紀曉棠根本就沒理她,反而對周念紅很熱情。周念紅自己都說不去了,紀曉棠還非要帶她去。
要說關係親近,自然是她跟紀曉棠更親。紀曉棠如此的差別待遇,她不敢對紀曉棠生怨,就將這筆賬都記在了周念紅的身上。
周念紅聽到顧雪兒的話,腳步略微頓了頓,扭頭看了顧雪兒一眼。
顧雪兒一臉的不屑,回視周念紅。
周念紅卻什麼話也沒有說,扭回頭,繼續往萱華堂走,彷彿沒有聽見顧雪兒的嘲諷似的。
顧雪兒對她冷言冷語地嘲諷並不是第一次了,周念紅一直都忍耐著,從沒有跟顧雪兒吵過嘴,也從來沒有在包括紀老太太在內的紀家人面前說起過。
顧雪兒見周念紅不理她,彷彿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她心中不甘,快步趕上週念紅。兩個人就這樣一個說,一個沉默地回了萱華堂。
妍華堂上房,紀曉棠手裡拿著筆,正在看書案上一幅未完的寒梅圖,就在她身邊不遠處,瑤兒正在低聲向她稟報周念紅和顧雪兒離了妍華堂之後的情形。
“……雪兒姑娘越說越過分,周姑娘一直都沒答言。看周姑娘平時的脾氣,真想不到她這樣能忍。”
紀曉棠沒說什麼,一面提筆,繼續未完的畫。
周念紅和顧雪兒住進萱華堂之後的情形。她早就聽下人稟報過了。正是周念紅對顧雪兒的態度,讓她更加看重周念紅這個人。
“我看周姑娘的裝飾太素淡了些,”紀曉棠一面畫畫,一面吩咐程嬤嬤,“嬤嬤找兩件合適的首飾,替我去送給周姑娘吧。”
程嬤嬤立刻就應了。
而此刻,她們正在說起的周念紅已經回到了萱華堂的跨院。她剛進屋。姚氏就快步迎了上來。問她在妍華堂的情形如何。
姚氏的臉上是摻雜著歡喜和緊張的神情。她對這一次周念紅跟隨紀曉棠出門的事十分看重。
周念紅卻沒有姚氏那麼興奮,只說一切都好。
姚氏就有些擔心,拉著周念紅到炕上坐了。
炕上擺著一張矮桌。從學堂裡回來的周橋正坐在桌邊做功課。
“橋兒,你去裡屋做功課,我有話要跟你姐姐說。”姚氏就要支開周橋。
周橋有些不情願,但是看看姚氏和周念紅都很堅持的樣子。只得慢吞吞地起身,往裡屋去了。他雖進了裡屋。卻並沒有立刻去做功課,而是隱身在門簾子後頭,偷偷地聽姚氏和周念紅說話。
姚氏拉著周念紅的手,仔細地打量周念紅的臉色。
“娘……”周念紅被姚氏看的有些不自在。先開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