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見了成大忠,立刻引他來見紀曉棠。
“屬下告罪!”成大忠給紀曉棠行禮告罪。
“是出了什麼事?”紀曉棠見成大忠額頭有汗溼的痕跡,顯然是急匆匆地趕來,就問道。
“是……長寧公主打發人將屬下找了去……”成大忠行禮後站起身,面色還有些發紅。
“長寧!”紀曉棠心中微微一動,忙就詢問細情。
成大忠也不隱瞞紀曉棠,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原來成大忠昨天從紀曉棠這裡離開,又往侯府中去了一趟,夜裡就回了自己家歇息。
約莫睡到三更天的時候,突然有人闖進了成家。
成家是侯府的家將,又住在侯府後面,可不是輕易就能被人闖入的。然而擱不住闖入的人身份不凡。
“是統領御林軍的封大人……”
紀曉棠微微一愣,封大人,她隱約記得在哪裡聽到過這個稱呼。
“長寧支使了封大人半夜尋你?!”
“是。”成大忠點頭。
“那麼,你在哪裡見的長寧?”紀曉棠追問道。
長寧能夠在半夜支使封統領,這件事韓太后和隆慶帝是否知道?即便是長寧,也不能夠在半夜叫成大忠進宮說話吧。
那麼就只有長寧自己出宮。
即便是這樣,也是匪夷所思的。要知道,深宮禁地,夜間的宮禁何等厲害。長寧貴為公主,沒有皇帝的聖旨也無法深夜出入。
就算是得了皇帝的聖旨。這種事情也會驚動前朝。
所以,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可顯然的,長寧做到了。
“就是在屬下家中。”成大忠答道,看他的臉色,顯然也知道這件事非常不妥。
這件事,如果洩露出去,長寧怎麼樣不好說。畢竟她是韓太后親女。隆慶帝的親妹,然而成家可就要遭殃。
“哦。”紀曉棠哦了一聲。
不用紀曉棠追問,成大忠已經接著說了下去。長寧讓封常碩領他到成家找到了成大忠。並沒有別的事,而是向成大忠詢問祁佑年的近況。
除此之外,長寧還拿了許多吃的用的東西,讓成大忠捎給祁佑年。
長寧盤問起成大忠來。幾乎是沒玩沒了,如果不是封常碩催促。說時辰久了,怕被韓太后發現,只怕此刻成大忠都脫不開身到馨華堂來。
“公主臨走的時候,還讓我傳話給將軍。說是讓將軍放心,儘管照著自己的心意去打仗,朝堂上一切有她。”
長寧公主還讓成大忠給祁佑年帶了一封信。
成大忠很為難。書信也好,捎話也好。祁佑年都不會讓他為難,然而長寧讓他捎帶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不用馬車根本就帶不走。
而成大忠要趕時間,無法帶著馬車慢慢走。
他將這份為難,也告訴了紀曉棠。
“這件事,你去侯府問問該怎麼辦吧。”紀曉棠告訴成大忠,他肯定不能帶馬車同走,那麼是讓侯府將東西留下,還是後面派車送去蜀中給祁佑年,就讓威武侯府的夫人們去煩惱吧。
“是。”成大忠立刻應了。
紀曉棠知道他趕時間,也沒再耽擱,只將給祁佑年的信交給他,另外一個不大的包袱,裡面是給祁佑年的一套衣裳鞋襪。
“我知道蜀中那麼並不冷,只是潮溼,阿佑自幼就在北方,只怕不習慣。這套衣裳雖不厚,但裡面加了特殊的藥沫,可以防潮。”
這些紀曉棠都在信中寫了,但還是囑咐了成大忠一遍。
送走了成大忠,天色尚早,然而紀曉棠卻一絲睡意也無,只拿了一卷書倚在炕上,可心思也沒在書卷上。
長寧這次半夜出宮,一定是瞞著韓太后和隆慶帝的。
她有這樣的膽量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封常碩。就算是被長寧威逼,一個御林軍的統領也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是誰給了封常碩這個膽子?
還有一件事,也非常奇怪。
成大忠敘述中,封常碩催促長寧回宮,只說韓太后,卻並不提隆慶帝。
看來,如今的朝堂上真是如傳聞所說,是韓太后當政。
那麼給了封常碩這種膽量的,也只有韓太后。
韓太后……封常碩
紀曉棠腦中似乎有亮光一閃,她突然想起來是在哪裡聽過封大人這個稱呼了。那是在她受封縣主之後,第一次進宮謝恩,就在韓太后的慈寧宮中。
宮女小聲稟報說封大人來了,韓太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