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二老爺又細說了一遍紀曉棠是如何發現江慶善不妥的。
紀大老爺再次看紀曉棠的目光就多了幾絲暖意。
之後,紀大老爺又問了許多關於福地修繕,以及清遠家中祭祖等事,聽到說如今各處乾旱,只有紀家福地還鬱鬱蔥蔥,紀大老爺的神色就有些得意。
“咱們先祖的好眼光……”紀大老爺握著手,又問紀二老爺,“二弟,我讓你找人詳細繪的福地輿圖,你可帶來了?”
知道紀二老爺要進京,紀大老爺特意寫信,並在信中反覆叮嚀了此事。紀二老爺對紀大老爺的要求頗不以為然,以為當今的情勢,有太多需要關注的事情,紀大老爺卻只關注福地。
雖然如此,紀二老爺還是讓人繪製了福地的輿圖,並且被紀曉棠囑咐著,就帶在身上隨時準備交給紀大老爺。
紀大老爺見紀二老爺拿出輿圖來,忙就歡喜地接過去,當即就在燈下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點頭。
“……藏風聚水……,唔……龍興之地……”紀大老爺的聲音戛然而止。
好在紀曉棠和紀二老爺都沒聽清他的喃喃自語,只是對於他這樣痴迷的樣子都暗自有些無語。
“二弟辛苦了。”紀大老爺將輿圖小心地收入衣袖中,“我最近對易經、風水之學頗有了些心得,正要找一處風水之地對照研究研究,對研究研究。……若非實在脫不開身,我就該親自往清遠走一遭……”
紀大老爺高興之下,這句話就有些說漏了嘴。不為接紀老太太而回清遠,也不為祭祖而回清遠,卻是為了探查紀家福地的地形風水而回清遠!
時辰已經不早,最重要的事情也都已經說了,紀大老爺就提出,其餘事情可以明天在說,紀二老爺遠路而來,該先休息了。
紀二老爺就帶著紀曉棠站起身。
“唔……二弟……”紀大老爺似乎突然又想起什麼是,就叫住了紀二老爺。
紀二老爺站住,紀大老爺卻又不說話了,目光遊移到紀曉棠身上。
紀曉棠立刻會意,這是紀大老爺有什麼話不好當著她的面說。想想方才所說的事。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麼事情是如此要緊,卻又要揹著她的?
這樣想著,紀曉棠還是屈膝福了一福,就先告辭出來了。
紀大老爺安排人送走紀曉棠,這才又對紀二老爺開口。
“二弟,老太太這次進京還帶了什麼人來?”紀大老爺有些急切。還有些訕訕地。“那時進門。老太太身後站著一個人,怎麼似琴……琴孃的模樣?”
……
紀曉棠離開後書房,並沒有回妍華堂。而是往景華堂來。
長生已經跟著奶孃睡了,紀二太太的屋子裡還亮著燈。她沒睡,就在等著紀二老爺和紀曉棠。見紀曉棠先回來了,紀二太太就讓人端了一碗燕窩粥上來。
“還有你爹爹的。你先吃。”紀二太太看著紀曉棠吃粥,又問紀曉棠。“怎麼你先回來了?”
“大伯似乎有什麼話要私下裡問爹爹。”紀曉棠就告訴紀二太太,“爹爹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談的怎麼樣?”紀二太太隨即又問。
紀曉棠略頓了頓,才點頭。
紀二太太看紀曉棠的神情,就沒再問。
等紀曉棠吃了粥。紀二老爺也回來了。
紀二老爺說他不餓,什麼都不肯吃。
“大老爺又跟你說了些什麼?”紀二太太就問。
“沒什麼。”紀二老爺瞧了一眼紀曉棠。
紀二太太就不問了,紀曉棠卻微微一笑。
“爹爹不肯說。我卻能猜到。大伯是不是問了姚氏?”
紀二老爺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不用他開口。紀曉棠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紀老太太帶了姚氏等人進府,但是匆忙之間,並沒有專門的引薦。
又或者,紀老太太這是特意為之。
然而這都並不妨礙紀大老爺在人群中瞧見了姚氏。
“爹爹的憂慮,正是我的憂慮。”紀曉棠索性與紀二老爺說開,“大伯對紀家身家性命的事情自然是關注的,可是……”
可是紀大老爺對紀家福地風水的態度,以及他對姚氏的關注,在身家性命大事的前提下,就顯得很不合適。
這樣的態度,又豈止是不合適呢。
這樣的紀大老爺,不能夠讓人完全信任,也無法放心地將大事交託給他。
“除了問過姚氏之後,大哥還囑託我,讓我們多為他在老太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