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卻不肯死心。追問祁佑年心中是否有了人,那個人是誰。
祁佑年當時非常想回答是的,他的心裡是早就有了人,而那個人就是紀曉棠。但是他理智尚在。如果紀曉棠不攔著他,他一回來就會在殿上請旨賜婚。
但是沒有求的賜婚之前,在他沒有把握能夠護住紀曉棠和整個紀家之前,他不能將紀曉棠的名字告訴給長寧。
因為他知道那樣做的結果,會將紀曉棠推入死地。
但是祁佑年也沒有對長寧說謊。他的回答。就是沉默。
長寧對別人都有辦法,唯獨對祁佑年沒辦法。
因為祁佑年不說話,她又想起王嬌兒和江妙兒告訴她的那些話,更加相信祁佑年和紀曉棠相好,因此就拋下了祁佑年,氣沖沖地往馨華堂來找紀曉棠。
“我並不是不能對長寧虛以委蛇,而是我過不了我自己心裡那道關。”不能將他和紀曉棠的感情暴露於陽光下,在他來說已經是巨大的隱痛。要說自己沒有心上人,在他來說就是對紀曉棠不住,是辜負了紀曉棠。
“阿佑。你這是何苦。”紀曉棠聽的怦然心動,微微垂下眼簾,輕聲說道。
“曉棠,這件事,你不要再勸我。”這是祁佑年在這件事上的底線。
紀曉棠知道,祁佑年並不是一意孤行的人,然而他一旦心中認定了什麼,卻也很難讓他改變。
祁佑年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大家就都會知道他有心上人了。到時候。除非祁佑年胡亂拿誰來當擋箭牌,否則,他和紀曉棠的感情很快就會暴露。
雖然這樣,紀曉棠真的並沒有勸祁佑年。
兩人低低的聲音說著話。祁佑年偶然抬頭,就看到了書房臨窗上那盆蘭花。
祁佑年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即就收回了視線,也沒有問紀曉棠。
紀曉棠卻看見了祁佑年的動作。
“那是肅王爺贈送的,放在這裡,由爹爹照看著。”
“我都知道了。”祁佑年點頭。表示他回到京城,已經聽到了有關秦震、秦霖和紀曉棠之間的傳聞。
“曉棠,一個月之後,宮裡就要選女官。你也會進宮,那時候……”祁佑年要跟紀曉棠商量出一個章程來,到時候如何成就兩人的親事。
祁佑年也知道,紀曉棠一旦進宮,不是被封為妃子,也一定會被指婚給人。他們只有那一次的機會。
“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紀曉棠微微露出苦笑。“咱們得先解決了眼下的這樁舊案。”
一旦舊案解決,朝堂的形勢肯定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到時候他們才好見機行事。
而在那之前,不僅是紀曉棠,就是秦震和祁佑年也有危險。
誰知道舞弊案背後的黑手,還有謝氏反賊的殘餘勢力,會不會鋌而走險呢。
“咱們大家都要十分小心。我會以四哥的名義,安排些人手來馨華堂守衛。”祁佑年告訴紀曉棠。
他本來就有這種打算,今天長寧帶人闖進妍華堂,更讓他生出急迫的危機感來。
“好。”紀曉棠並沒有拒絕,雖然身在京城,她並沒有忘記清遠那一夜的慘景。
兩人正在說話,紀二太太就打發了大丫頭香草過來,說是準備了酒席,要留祁佑年和韓克讓在景華堂用膳。
“很久沒吃曉棠家的酒席了,曉棠是將原來廚房的大師傅也帶了來是不是?”祁佑年笑著說道。雖然有長寧虎視眈眈,但是祁佑年也不打算避忌,他希望能夠儘量在紀曉棠身邊多留些時候。
“那兩個擅長做淮揚菜的都帶來了。我娘記得你愛吃什麼,肯定都給你準備好了。”紀曉棠就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
紀曉棠就打發了香草去回話,一面站起身要帶祁佑年去見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
兩人剛走出書房,就見書童琦兒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
琦兒見到紀曉棠和祁佑年,忙就行禮。
“你從前頭來?什麼事,這樣急?”紀曉棠就問。
“安王爺打發了人,說是犯人那邊問出了口供,要祁將軍和韓大人快些回去。”琦兒回答。
“這麼快就問出了口供!”祁佑年略微吃驚。
然而這是當前最要緊的事,祁佑年只能和韓克讓告辭離開了馨華堂。紀二老爺自然也隨同前去。
景華堂,紀曉棠和紀二太太面對著滿滿一桌酒席。
“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還特意吩咐做了許多阿佑愛吃的菜呢。”紀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