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惡狠狠的樣子,似乎要將眼前的人生吞了一般。“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大爺,千真萬確,小的、小的不敢跟大爺撒謊,小的躲在旁邊親眼看見的。這真是萬沒有想到的事……”這中年胖子本就心虛,見江慶善這樣,更是嚇的話都說的磕磕絆絆。
此時的天氣還絕談不上炎熱,他額頭的汗水卻似乎怎麼也擦不幹。
江慶善頹然地放開了中年胖子,後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隨即又仰頭嚎了一嗓子,之後卻又向旁邊一栽,連人帶椅子都摔在了地上。
中年胖子幾步上前,就見江慶善臉色通紅,大睜著兩眼,眼珠子卻一動不動。
這是氣死的,還是嚇死的?
“不好了!”中年胖子趕緊向外喊人,一面忍不住大著膽子蹲下身,伸出手在江慶善的鼻子下摸了摸。
雖然十分微弱,但是江慶善卻還是有呼吸的。
門外看守的小廝忙就帶人跑了進來。
當江慶善悠悠轉醒的時候,屋子裡已經不見了中年胖子的身影。
“江大爺節哀,可要好好保重身子。”李郎中已經開了藥方,一面就站起身,對江慶善道。
“多謝先生。”江慶善的聲音更加的嘶啞,一面吩咐人送李郎中出去,“今天勞煩先生,改日江某人定會登門道謝。”
打發人送走了李郎中,江慶善又將服侍的人都攆了出去。他一個人呆愣了片刻,突然嗚嗚地大哭起來。
“天絕我,天要絕我啊……”
他還想著難道是那塊風水寶地不肯護佑他江家,沒想到,並不是寶地與江家犯衝,而是被人發現了他的勾當,斷了他江家的風水。
兩位老人家的骸骨被從風水寶地挖出,不知落到了何處。
這也難怪他江家一下子就遭了這樣的橫禍!
“好狠的心!我江家幾輩子給他們做牛做馬,就這麼一點小小的光,能礙得到他們什麼,竟然都不讓我們沾……”
“好狠的心。我好恨。”
“那塊寶地,本來是我江家的。紀家人,欺人太甚!”江慶善一張嘴,吐了一口血出來。
紀家祖墳的所在地,原本是他江家的財產。這件事,江慶善很小的時候就聽他祖父說過。
那個時候,他的祖父還在。他經常跟著祖父和父親在紀家出入。當時江家已經是清遠縣的富戶。他以為他的日子已經非常好。但等到看到了紀家人的排場和吃穿用度,他才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他祖父總說江紀兩家是親戚,為什麼他江家竟然不如紀家。
他將這個問題說給了他的祖父。
他的祖父告訴他,紀家並沒什麼了不起。
紀家如今這樣的氣派和富貴,原本應該是他們江家的。但是江家祖上被紀家欺哄了。將這潑天的富貴讓紀家人給奪走了。
他問他祖父,紀家人是怎樣奪走了原本屬於他江家的富貴。為什麼他們不去要回來。
他祖父告訴他,要不回來的,因為紀家人讀書做官,勢力大。
至於那富貴的根源。則是在清溪山上。如今紀家的祖墳,原本是他江家祖先的埋骨地。
那一天,是紀二老爺的滿月。紀家大宴賓客。他的祖父已經老了,給紀家做事的換成了他的父親。不過紀家這樣大的喜事。他的祖父還是帶他去給紀老太爺賀喜。紀老太爺高興自家添丁,知道他的祖父愛喝酒,就打賞了一整壇的梨花白。
據他祖父說,那是他一輩子喝到的,最好的酒。
老頭子喝多了,話就多了起來,不用江慶善追問,就說出許多的陳年往事來。
紀家祖籍清遠,與江家牽連有親,卻是在數代之前就搬離了本土不知去向。到了紀老太爺的父親這一代,才又搬了回來。
原來紀家這些年在外面發了財,因為世道太平了,就想著落葉歸根,回祖籍定居。
紀老太爺的父親回鄉,不僅帶回了大量的金銀,還帶回了父母的遺骨。
紀家在清遠原本是普通的百姓,並沒有任何的祖產。
在購置田宅之前,紀老太爺的父親還有一件更要緊的事情,就是為亡父亡母選擇一塊福地。
紀老太爺的父親往清溪山踏勘,正好碰見了江慶善祖父的祖父。
那個時候江慶善的祖父還很小,但他說還記得當時的情形。說是紀老太爺的父親就看中了江家的墳地,花了一點點銀子,將地買了下來,逼的他的祖父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