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插嘴麼?滾遠點!”
徐珩連親自迎接都不曾,想來是並不將他這個監軍放在眼裡,何敬本就是襄王的人,曉得其中的好些事情,看著陸稹的模樣卻生出些憐香惜玉的感覺來,這麼妙個人,香消玉殞實在是糟蹋了,倒不如在那之前讓他嚐嚐滋味,看這被御用過的人,究竟是怎樣的*法。
福三兒被氣得臉色漲紅,何敬大笑兩聲,將他踹開,走到陸稹面前,他生得人高馬大,比陸稹要高出半個頭來,仗著身形,企圖施以威壓,稍稍提高了聲,對陸稹道:“陸監軍?”
“未曾忘。”陸稹淡淡道,何敬大喜過望,追問:“那監軍的話何時兌現。”
“現下。”
他答應得這樣乾脆,何敬覺得不可思議,陸稹自不量力地讓他覺得是自暴自棄,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那監軍拿什麼作為賭注?”
陸稹似有些不解,“賭注?”又很隨意地道,“都可。”
“這是監軍自己說的!”何敬像是怕他反悔一般,後退半步,將外衣脫了去,就地扎馬,暴喝一聲,“請賜教!”
陸稹站在那裡,上下打量了何敬一眼,突然笑了,“統領是否誤會了什麼?”
他這一笑,晃得何敬目眩神迷,只能跟著他道:“嗯?”
陸稹的神色突然變得冷冽,他招了招手,便有親衛魚貫而上,將何敬制伏在地,他撣了撣落在狐裘上的雪沫子,淡然道:“當日我說的是,讓你如願以償。”
他抽出了一名親衛的佩劍,劍鋒就抵在何敬的肩胛,映入他驚恐萬分的眼底,陸稹的聲音森然如閻羅:“你說讓我一手一腳,那如你所願,有何不可?”
與此同時,在迢迢相隔於雲端的長安,襄王正立於梅蕊身後,望著她因恐懼而僵硬的脖頸,對她道:“聽到你想聽的東西了嗎?”
梅蕊牙關都在打顫,慢慢轉過身,裝作無事一般向襄王行了個禮:“給王爺請安,陛下吩咐奴婢來告訴您一聲,掖庭備有新貢的鮮果,王爺離宮前不妨帶些回去,給王妃與小世子解饞。”她的眼睛盯著鞋尖兒,聲裡透出些微的顫,“王爺若沒有旁的事兒,奴婢便先退下了。”
她倒是會粉飾太平,但襄王怎麼會任由她離去,一聲厲喝之下,趕來的那個侍衛便將梅蕊給扣押住,襄王衣衫略有些鬆散,是才經了**的模樣,聲音低啞,含笑看著她:“你裝傻充愣的本事,本王早就領教過了,上回由得你去了,這回可不能夠。”他轉著手腕,有幾分感慨,“本王給過你機會,你偏往死路走,這便怨不得本王了。”
梅蕊雙臂被反剪在身後,頭垂著,露出一截秀美的脖頸,她沒作無謂的掙扎,不哭也不喊,倒教襄王生出了好奇,挑眉問她:“你便沒有什麼旁的話要同本王講麼?”
她才慢慢抬起頭來,比銀月更姣美的臉,倔強而自持,她輕聲道:“若是講了,王爺便會放了我麼?”嘴角一彎,她的笑是帶著嘲弄的,“王爺都講了,我所會的不過是裝傻充愣,既然對王爺不管用,那便算作是無計可施,黔驢技窮了,只想問王爺一句,這樣費盡心思籌謀,為的究竟是個什麼?”
襄王嘖了一聲,“趙氏應當告訴過你,本王父皇駕崩的緣由了罷?”他眉頭上壓著陰鷙的神色,心頭的恨像熱火澆上了滾油,愈發有滔天之勢,“他陸稹教唆先帝,謀害忠武帝,再矯造遺旨,立蕭煜那小兒為帝,本王焉能不恨?”
第60章 聲聲恨
兜兜轉轉又牽扯回過往,梅蕊不想同襄王再分辯,閉上眼一言不發,襄王瞧她這樣,便覺得是她自認理虧了,冷笑一聲,對那侍衛道:“把她押進虛鏡臺。”
侍衛本不是襄王的人,一聽這道令便懵了,“若是陛下追究起來,該如何交待?”
襄王靜靜看著侍衛,突然一聲輕笑,挽袖上去捏住了侍衛的後頸,神色猙然:“你這句話問得好,若不是你問出了口,本王倒還忘了處置你。”話音剛落時手上使力,咔嚓一聲,便生生將侍衛的脖子擰斷了。
言多必有失,侍衛是個耿直忠厚的人,沒想到卻因這句話丟了性命,梅蕊驀地睜開了眼,侍衛綿軟癱倒在地的屍首橫在面前,她周身一僵,繼而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怒視向襄王,像是要將他千刀萬剮:“王爺這般草菅人命,便不怕遭報應嗎?”
襄王聳了聳肩,“這也算麼?不過是個奴才,生來便是為了死的,早死晚死一樣都是死,本王還替他早早了結掉這窩囊的命途,”他抬腳將屍首踢開,稀疏尋常的模樣,“他該謝本王,下輩子投胎尋個好人家,也算是本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