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奇才!即便是換一個人,她也願意用上這樣的讚歎。目眩神迷之間,柔福不禁浮想聯翩。
如果震哥能拋開身邊的凡塵俗事,一心追求武道上的突破,他將會有怎樣的成就呢?可惜,真是可惜,他拋不開···
“噓···”嶽震這時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睜開眼睛。先是提起刀看看,他搖搖頭,再看看地面上開出的槽,他有搖搖頭。那些大張著嘴巴的人們頃刻絕倒,已經這樣了,人家還不滿意!
其實大家有所誤會,他對刀略有不滿倒是真的,話說回來,用鋒利趁手的乙侯戰刀劈石頭,他還真捨不得。
對於一刀能劈出這樣的長度,嶽震已是相當滿意了。所以搖頭,只是因為第一次嘗試這種真氣馭力的方法,力道拿捏不準,這一刀竟然讓他有些氣息不勻,有些眩暈。
跳進他自己劈出來的凹槽,走到前端,還像剛才一樣蓄力待發。柔福從他有些虛浮得腳步上看出了不妥,抬抬手卻又放下,她又何嘗不瞭解嶽震的秉性,明白這個時候,誰也很難阻止他。
一口氣連劈幾刀,而且一刀賽過一刀,嶽震此刻已然忘卻身外,忘卻體力透支,興奮的沉浸在一種空靈的境界之中。
大皺眉頭的拓跋月早已悄然下馬,靜靜的跟在丈夫的身後,夫妻間的默契,讓她對丈夫的體會亦有所悟,她不敢打攪。可是丈夫已然微微搖晃的身形,讓她一顆心緊繃起來,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再向前,抬眼望,一臉關切的晏彪就在不遠處,兄弟隔空相望。往事歷歷在目,各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嶽震的心不禁有些亂了。
“震少!”看到嶽震一趔趄,晏彪大急。嶽震卻擺擺手,穩住低聲道:“有話稍後再說,先讓我做完該做的事!”說罷,他把長刀放在腳邊,褪下了最後一件夾襖。健壯且傷痕累累的身體展露出來,此時已是大汗淋漓,上身在陽光下油亮油亮的。
高舉長刀,靜靜地佇立,山谷中,太陽下面,汗水,肌肉,傷痕,一個完美卻帶著幾許蒼涼的男人出現在大家面前,周圍的一切也好像隨著他一齊靜止。
這是柔福第一次看到嶽震的身體,她的眼睛模糊了,她垂下頭不忍再看,不忍再看些傷痕。這會讓她心如刀割,更會讓她心碎欲絕,因為她不能去撫慰這些悲壯的痕跡,還因為有些看不見的傷痕,永遠無法癒合。
揮刀,劈下,嶽震的身體在驚呼聲中,和長刀一齊同時倒下。還有一個矯健的身影也撲上去,他仰面倒在一個溫軟的懷抱中。
道路貫通此刻已經不再重要,那個軟在妻子懷裡的男人,才是所有人的中心。一個,兩個,三個···闊別已久的兄弟們一個個圍上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在嶽震的眼前,慢慢模糊。
“震少,我是小七···”
“震少···”
“請你們先讓開!他只是脫力昏迷,歇一會就好了,不要吵他!”柔福黑著臉把這些不知所謂的人趕開,撿起嶽震的衣服蓋在他身上。
吳阿大過來和兄弟們相聚,也簡單交代了和金人的約定,侯勇盡職執行著柔福交代的任務,寸步不離完顏靈秀。那些被晏彪招來的義軍和一些烽火堂後來的弟兄,都遠遠的指點竊竊私語,大家都在等那個少年醒過來。
嶽震也沒有讓人們等太久,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慢慢醒來。時間不長,但對於在場的很多人,無疑都是一次煎熬。
世事輪迴·難回首
第三百七十二節
“早知道你這樣不珍惜自己,我才不來幫你!”見嶽震醒來,大家無不鬆了一口氣,拓跋月不忍心責備丈夫,柔福卻毫不客氣的埋怨著。
“嘿嘿···一不小心···”嶽震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還賴在媳婦懷裡,趕緊嬉皮笑臉的站起來,一邊穿衣,一邊把話題岔開,問晏彪:“你們來了多少人,帶的乾糧還能堅持幾天?”
一句話問到要害,晏彪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再看嶽震的眼睛。“各路義軍弟兄,加上咱們的烽火堂,將近二百人。計劃之初,我沒想到會拖延這麼長時間,只是在山外弄了半月的乾糧,最多還能再堅持五天。”
穿好衣服,收拾利落,嶽震的臉色倒也平靜。只是點頭問:“這麼說,你們進山已經十天了。進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抵抗?可有傷亡?”
聽他口氣中並無責怪的意思,晏彪抬頭答道:“嗯,今天是第十一天,原來我打算明晚突圍,沒想到震少趕來。到這兒的時候,這裡有一支百人的金軍看守,被我們輕易就給打散了,只有幾個兄弟受了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