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才沒有跌落下馬。嶽震也沒有想到黑馬克拉竟然學會了‘馬仗人勢’,只見它齜著大牙,高高揚起大頭,嘶鳴著撞向劉奇的戰馬,那馬兒何曾見過如此兇悍的同類,立刻帶著它的主人落荒而逃。
嶽震忍不住哈哈大笑,收槍催馬衝向齊軍的執法隊,這群人揮舞著明晃晃的刀斧,看著怪嚇人的。
迎頭就是執法隊的隊長,鐵塔一樣的絡腮鬍大漢,手裡拎著一把碩大的門板斧頭。嶽震順著黑馬跳躍的弧線,手中槍直刺黑大漢的胸膛,大漢身形魁梧卻非常靈活,輕輕一晃閃開槍頭,順勢張開臂膀把嶽震的槍夾在了腋下。
“小子,我看你沒槍了還怎麼狂!”
可能是時間倉促,黑大漢沒在意這個小鬼還揹著兩把刀,就在他掄起斧子準備把嶽震砍下馬的剎那,眼前一花,還根本沒看清楚嶽震是如何出刀,又如何回鞘,臂膀上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噝噝倒吸著涼氣,打擺子一樣哆嗦起來。不僅鬆開了嶽震的槍,連自己的斧頭也扔到了地上。
“嘿嘿···其實我不怎麼會用槍。”兩馬錯身,怪笑的嶽震還不肯放過黑大漢,猛然一歪,狠狠撞在他血淋淋的臂膀上,黑大漢驚天動地的鬼叫著跌下馬,惡作劇得手的嶽震仰天大笑著,衝進了齊軍的執法隊。
只見他猶如虎入羊群,時而單手執槍,時而閃電般的出刀劈砍。動作轉換之快,真的就好像他比常人多兩條臂膀似的。
三四百人的刀斧手和將軍衛隊,不大一會的功夫就被他衝得七零八落,大半人都跌落馬背,留在馬上的,也紛紛虛張聲勢的喊叫著,不敢再靠的太近了。嶽震不知道還有多少營區需要硬闖,也根本無意在這裡浪費時間。既然這些色厲內茬的齊軍不再做近身的糾纏,他也懶得費事,立刻衝開了一個口子,一路向南揚長而去。
“不要追了!”好不容易才控制戰馬回來的劉奇,盯著嶽震的背影恨聲道:“這人絕不可能是個小兵,咱們以後肯定還會遇到的,讓他去!”
寬宏大量的長官給大家找了個臺階,衛隊和刀斧手的弟兄們無不如釋重負。很多人雖然還在憤憤不平的叫嚷著,心裡卻大都是一個念頭。
這種煞星就算再碰到,你能把人家怎樣?還是永遠都不要遇到最好。
臨洮南門的左護軍將士,也被遠方的號炮驚動,紛紛跑到牆垛後面觀瞧。可惜距離太遠,只能聽到隱隱約約的喊殺聲,並不能看到兩軍交戰的場面。也就是這個時候,城下敵營中的騷亂聲越來越大,雞飛狗跳的景象也慢慢出現在守城官兵們的視線裡。
“一定是援軍殺到了!快去報告長官!”
援軍,這對於孤獨的臨洮守軍來講,無疑是再好不過的訊息。就算他們看清楚嶽震只是單槍匹馬的衝到城下,也沒有任何的失望之情,反而是群情激昂,歡聲雷動,同時也不免一陣議論紛紛。
“我的天哪!一個人!劉子翼將軍帶蕃營的兄弟殺回來的時候,你們可曾聽說,齊軍五千人一營,南門外整整十座連營啊!這位小將軍好神勇!”
“那是岳家軍的軍服!岳家軍來了!嶽元帥來了!”
城上歡聲震天,城下的嶽震卻非常鬱悶了。因為他發覺,此時的孤城臨洮,並不像大家想象那樣,要進去並不容易。
臨洮距水不遠,自然也就有一條寬闊的護城河。從齊軍搭建的浮橋上衝過護城河,城牆上斑斑的血跡讓嶽震頓覺觸目驚心,前一陣的城牆之戰,想必異常慘烈。過了河還有一道兩丈多寬的壕溝,能夠跨越深溝的,只有城門前那座吊橋。厚重的吊橋與粗若兒臂的鐵鏈相連,不用問也知道,吊橋的升降必有一套繁瑣的裝置,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如果城內降下吊橋放我進去,齊軍掩殺過來怎麼辦!
暗暗躊躇的嶽震策馬回身觀望,最近的那座齊軍大營裡,齊軍計程車兵們已經開始列隊集結。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大開城門有些冒險。
驅馬回到護城河邊上,嶽震回身仰起頭來高喊道:“大宋左護軍聽好,我是岳家軍的傳令小兵,快去請你們劉子羽將軍到這裡來,我有書信要交給他!”
“小兵!”城頭先是一片譁然,緊接著便是轟然大笑,不怪左護軍的將士們如此失態開懷,嶽震的話實在有些搞笑。將官們趕緊制止了部下的嘈雜,大聲回應道:“將軍稍等,我們劉將軍應該馬上就到了!”
話音未落,城上大宋官兵閃開一條通道,子羽,子翼兄弟和阿羅大步撲上城牆垛口。
“震少!”三個人異口同聲的驚叫著,肩頭還纏著繃帶的劉子翼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