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飛旋的陀螺,在不斷被拉起的繩索旁旋轉起來。在場的只有少數幾個人能看清楚,飛旋的大國師每轉一週,手指都會在飛揚的繩子上搓一下。
般若觀、法刀這樣的高手,嗔目結舌,提心吊膽之中更是五體投地。身法、腳步、指力只要稍有偏差,不但不能讓繩索加速飛行,而且還很有可能成為要命的阻力。也只有大國師敢這樣做,也只有大國師才有這樣的實力。
疾轉的迦藍葉,看的拓跋月一陣陣眩暈,她連忙抬起頭,一雙眼睛追隨著急若流星的箭,看著它衝破重重煙霧,看著它一頭扎進瞻星樓的最高層。
狂跳的心房稍稍平復,她不敢耽擱又盤膝坐下,頑強的抵抗著陣陣疲倦,焦急的等待著。
“成了!好月亮!”丈夫的聲音讓她精神一振,用心凝神的去感應。“好了,我已經固定好了,快讓大家抓起繩子向遠跑,越遠越好,千萬不要讓繩子接近火焰,繩子拉得越平越好,找一個堅固的地方繫牢。”
不提拓跋月躍起來傳達著丈夫的意圖,心情大定,準備要離開的嶽震,卻遇到了一個難題。
“快走吧,震少,我知道你行的!”被煙霧嗆得鼻涕眼淚橫流的任徵,在臉上狠狠地抹了一把,轉身往樓梯那邊走去。他沒想到,同樣淚流滿面的仁宗皇帝也沒想到,嶽震突然閃電般的撲過去,揮掌砍在了任徵的後脖頸。
拖著被擊暈的任徵走回來,他對皇帝苦笑笑。“我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但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眼看著他葬身火海,獨自離去。”
皇帝微微愣神的片刻,嶽震把軟踏踏的任徵抱在懷裡,把他的雙臂甩到肩後。“麻煩陛下把這傢伙的兩手捆在一起,越結實越好。”
等到仁宗皇帝乾淨利索的捆好後,嶽震先是把一塊窗幔披在皇帝身後,然後才背對著他微微彎腰說:“請陛下伏到我背上來,時間不多了,咱們要趕緊離開。”感覺著皇帝的胸膛貼到了背上,嶽震伸手抓起他披著的那塊窗幔,繞到身前在任徵的背上,用力的打了一個死結,三個莫名其妙身陷火海的人,緊緊的綁在了一起。
一切就緒,嶽震建起準備好短繩,一手一邊搭在了射進來的大繩上。“哈哈哈,陛下和我們一起體驗一下,從天而降的滋味吧!”
樓下眼力好的幾位,看著三個人以這樣的姿態,順著繩子飄飄蕩蕩的滑落,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很多人開始暗暗禱告,繩與繩的接頭千萬不要斷開。
鐵鷂子軍人們系出來的馬蹄扣,非常的結實,當然不會斷開。可正是這些大小統一的繩釦,變成了嶽震前進中最大的難題,剛剛離開瞻星樓不足兩丈,他們就被第一個繩釦卡在那裡動彈不得,雙腳懸空的嶽震無處借力,沒辦法讓手裡的短繩跳過繩釦。
“震少莫急,讓朕來助你一臂之力。”仁宗皇帝鬆開了搭在嶽震肩頭的雙臂,雙手用力的握住了頭上的繩索。
“好,我喊一二三,咱們換手。”
“一!二!三!好了,陛下鬆開咱們繼續向下。”
就這樣兩人同心協力的跳過幾個繩釦,滑過大約全程三分之一的時候,嶽震感覺到了仁宗皇帝的力不從心,急忙喊停。他們停在半空休息,急竄向上的火焰卻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已經瘋狂的蔓延到了第七層,肆虐的火舌很快就要燒到繩索。嶽震他們背對大火看不到,樓下的人們卻看的清清楚楚,拓跋月聲嘶力竭的催促丈夫,快!快!
他們急,嶽震更急,可是他卻再也不敢,把三個人的重量交給仁宗皇帝。小皇帝文文弱弱,已經是竭盡了全力。
耳畔隱隱約約聽帶妻子的呼喊,越過任徵的肩頭,嶽震往下看去,一眼看到妻子手中的弦月大弓。
“月亮,射我的腳!”
嶽震的高喊轉瞬及至,拓跋月微微一愣也馬上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這種距離對她來講易如反掌,眨眼間兩隻利箭就呼嘯而去。相比妻子的輕鬆,嶽震的難度顯然高出了許多,因為胸前的任徵,遮擋了他的一部分視線,他只能全憑耳力來判斷,急速而來的利箭與腳的距離。
幸好拓跋月的勁道拿捏精準,扶搖直上兩支箭,飛到嶽震腳下驟然下沉,長長的箭桿給了他很大的方便。
“呔!”說時遲那時快,嶽震一聲暴喝微微曲腿蹬到箭桿,一點點寶貴的停頓,就已經足夠他揮臂跳過繩釦。
除了聚精會神的拓跋月,還有滿臉關切的迦藍葉,繩索下方看到夫妻倆神乎其技的人們,無不振臂歡呼喝彩,這次聲音的未落,嶽震又滑到下一個繩釦。距離更近,雙箭就更準確,夫妻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