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藍葉卻對法刀的言辭不以為然,大國師有他自己的見解。“法刀此言謬矣,受人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吐蕃父女與師弟有活命之恩,此乃善因,佛法教我們,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倘若善因而無善報,人人都忘記了飲水思源,無善惡無因果,誰還記得有佛法?那還妄談什麼四大皆空?”
他們的一席辯論無疑讓嶽震的腦子更加混亂,彷彿在剎那間就失去了方向,不知該往哪裡去,也對自己這麼做的意義產生了懷疑。
嶽震的掙扎迷茫之色,落在迦藍葉的眼裡,國師輕誦佛號沉聲道。
“阿彌陀佛。日月輪轉,就有光明與黑暗,人**一樣也有善惡兩面。凡精神混沌者,皆因憤、怒、狂、亂、惡···等等矇蔽了心靈而失去真我。布赤小妹妹年幼心志不堅,乍逢人間慘劇難免要遁入歧途,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失去了平衡。身體失衡會跌倒,心智失衡則難分善惡一片混沌。”
低下頭來,嶽震細細揣摩著迦藍葉的平衡之說,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腦海裡跳出來一個主意。一陣火熱的興奮湧上來,他抬頭看著迦藍葉問道:“師兄您修煉的是瑜伽術吧?能告訴小弟是哪個流派嗎?”
因為中印大師的關係,迦藍葉對他的疑問並不感到奇怪,博學的大師把很多知識傳授給嶽震,在情理之中,迦藍葉只是好奇他目的何在。
“瑜伽聖術源遠流長,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所以很難界定一種**屬於那個流派。”迦藍葉思索著答道:“年輕時,我也曾經查閱古籍,只可惜關於**起源的線索不多。不過參照其他**的典籍,我推斷,我們天寧寺修煉的這種瑜伽聖術,應該屬於喜馬拉雅一系裡的格若瑜伽術。”
“怎麼了師弟,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聽到師兄說出這幾個專業術語,嶽震赧然撓頭說:“小弟對瑜伽術一竅不通,呵呵,只不過我聽說瑜伽術有一種**,可以透過身體姿勢和呼吸的修煉,來淨化心智和情感,師兄你知道這種修煉方法嗎?”
“哦!”迦藍葉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禁有些興奮起來。“有哇,大樂禪定**是瑜伽聖術的入門**。師弟你是想讓我把這套**傳給布赤妹妹?”
“對對對···”嶽震忙不迭的點頭,卻又有些臉紅著尷尬道:“只是不知道,師兄你們這些**能不能傳給外人?”
“呵呵呵···”迦藍葉搖頭失笑說:“其一,師弟你和小妹算不得外人,其二,瑜伽聖術源自佛門,佛門弟子自當普渡眾生,解萬民疾苦,哪有什麼不可外傳的隱秘?在西夏天寧寺前的廣場上,每天都有僧侶傳授講解瑜伽術,修習者人山人海,很是壯觀呢。”
嶽震不禁大喜過望,趕忙站起來鞠躬道:“多謝師兄成全,小弟···”
迦藍葉笑著擺手說:“師弟你先別忙著謝我,雖然大樂禪定**只是一些非常簡單的姿勢,普通人學起來易如反掌。可是我想知道以小妹現在的心智,你打算讓我怎麼教她?這並不容易啊。”
“這···”嶽震頓時語塞,想了半天才說:“唯一可行之法,就是每天讓她耳燻目染,期望能勾起妹妹孩童的天**,讓她不知不覺間慢慢的模仿。”
首次聽到這樣奇怪的理論,兩位僧人不覺都是一愣,但是以他們的智慧認真想一想,倒也不覺得荒謬。對於現在混混噩噩的布赤來講,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仔細想想嶽震的思路,迦藍葉點頭道:“好,此法甚妙。你我的三月之約將要期滿,師兄我不能在布哈峻逗留太久。寧瑪寺還算幽靜,而且整日梵音環繞,是小妹修養恢復的一個好去處,你就每天帶著小妹來寺裡觀看,我們從今天就開始如何?”
“讓我來吧,我每天陪著阿妹到寺裡來。”一直靜靜傾聽的拓跋月看著嶽震道:“你去忙吧,這件事交給我好了。”
嶽震開心歡喜不說,迦藍葉看著這位秀外慧中的弟妹,也不禁要暗自欣嘆,能遇到這樣善解人意體貼的佳偶,小師弟好福氣啊。
把兩個女孩留在了寧瑪寺,嶽震回到雪風的營地,也很快就找到了大嫂沐蘭朵。
“呵呵···嫂子,你有什麼打算呢?”開門見山上來就問,他知道大嫂本是心思敏捷的女子,自然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為這件事犯愁的沐蘭朵,早就盼著他趕緊回來商量商量。沐蘭朵微笑答道:“我是想讓同族們鄉親做點生意,卻又不知從哪裡入手,正在和兩家的長輩們商議,暫且也沒有什麼結果。不過這下你回來了,就不用嫂子再發愁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