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明白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左邊的那頭狼高高躍起,死死的叼住了他握刀的手臂。
千鈞一髮的畫面彷彿在這一刻突然停頓,靜止。剛剛巨狼的選擇輪到了嶽震,要想保護身後心愛的少女,他不但不能退卻,就算承受著錐心劇痛的手臂,也不能有所偏移。
“哈哈哈···好!這才是真正的草原之王,我喜歡!來吧!哈哈哈···”
身陷絕境的嶽震突然放聲狂笑,右手一把扼住了左臂上狼的咽喉,手臂和手裡的刀不曾有半點的抖動,笑聲中他的手臂和掛在上面的狼,筆直的狠狠的撞過去。一團刺眼的猩紅在兩頭狼和一個人的糾纏中噴濺了很高,垂死掙扎的哀嚎和煞氣沖天的笑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天空,傳到很遠的地方。
面色慘白的兩個女孩費勁了力氣,才把那隻活生生被扼死的狼從嶽震的手臂上拿開。活動著僵硬痙攣的手指,他咧嘴笑道:“呵呵,我沒事,快去看看雲彩怎麼樣了。”
又驚又嚇,垂泫欲滴的拓跋月,這才確信他沒有大礙。緊張的情緒猛然放鬆,人也跟著瞬間崩潰。那還顧什麼情郎已是滿身血汙,她整個人撲到他身上,一邊擦拭著他臉上的血汙,一邊放聲痛哭。
“嗚嗚···你個傻子!傻子!馬兒再好怎能比得上你萬分之一。嗚嗚···”
諸方反應·傳聞
第二百三十七節
正如嶽震預料的那樣,他們的寶貝白馬,傷得很重。‘雲彩’前腿內側的肌肉被鋒利的狼爪撕開,所幸的是沒有傷到肌腱。這下體現了嶽震草藥不離身的好處,為了讓白馬安靜的休養康復,他們又在這片與狼激戰的草原上逗留了將近十天。
小布赤趁著每天把羊群趕出去吃草的便利,就和老黃馬一起,把所有的狼屍拖了回來。
閒暇之餘小姑娘把狼皮全部剝了下來,皮毛尚未晾乾,她就已經掰著小指頭開始算計,野利大嬸、法刀和尚,巴雅特哥哥,沐家大嫂,沐家大哥···
算來算去,僅有的七張狼皮怎麼也不夠分。嶽震和拓跋月看到阿妹為此一臉苦悶,不禁相視搖頭苦笑。‘雲彩’的腿傷終於癒合,三人再次拔營出發,對狼群心有餘悸的他們一路上不免小心翼翼很是謹慎。
當他們翻過最後一座山包,看到一望無際的魚兒海子時,這才敢真正的鬆一口氣。所有的付出在這一刻回想起來,更多了幾分動人的滋味。
就在嶽震和兩個女孩踏上魚兒海子南岸的草原,開始了和巴雅特相約的屯草計劃時,數千裡之外的襄陽軍營大開營門,迎來一支浩浩蕩蕩的車隊。
“元帥大喜呀!老漢給您道喜啦!哈哈哈···”
一身風塵的祿老伯卻是滿臉喜氣洋洋,剛剛踏進軍營,他就一眼看到了迎出來嶽元帥,老爺子大踏步的笑著跑過去。岳飛身後的嶽雷和諸將官也跟著鬨然大笑,大家早就預料到,奉命去接祿伯的雲少帥,肯定會忍不住要把喜訊告訴老爺子。
岳家大小姐銀屏在一個多月前,生了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從臨安到襄陽再到蔡州,岳家軍上下無不喜氣盈盈。
“同喜同喜。”岳飛抓住老伯的手,不覺有些動情道:“這些年來老哥哥對這幾個孩子的照顧之情,我···”
“哎,元帥怎麼拿我老祿當外人了?”老爺子不滿的翻翻白眼,轉眼想到自己的使命,他老人家馬上又眉開眼笑的湊上去。“嶽帥請看,這是二少爺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老漢我親自送來的賀禮,恭賀元帥您喜添外孫。來人,卸車嘍···”
老人家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喝,商隊你退役計程車兵們,又一次在他們的元帥面前展現了岳家軍的神采。
乾淨利索的卸車走人,片刻的功夫,校軍場上只留下了祿伯、岳家父子三人和那幾位高階將領。
岳飛緩步巡視在堆積如山的貨物之間,神情很複雜。摸一摸棕紅色閃閃發亮的馬鞍,抓一把草藥湊到鼻尖,再拿起嶽震留在草藥箱裡的紙片,元帥轉過身去背對著所有的人。紙片上寫著草藥的用法和用量,兒子那些吊兒郎當的字跡跳進父親的眼簾時,元帥的鼻子猛然間一陣酸楚,岳飛的頭垂得更低了。
元帥在一箱一箱的草藥中間站了很久,最後還將紙片輕輕的放回原處,岳飛轉回身來高聲命令道:“傳令:背嵬軍統領楊再興,速派軍需官前來接收馬軍裝備。如何分配,請楊統領自行定奪。”
“徐賢弟,張憲不在,這些草藥的入庫、登記造冊等等的瑣事,就拜託你了。記著告訴那些軍醫,這些藥材來之不易,讓他們都給我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