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很多人心繫震哥的安危,而且可以看出來這些人都是發乎內心,不是因為嶽元帥,更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就好像此刻的吳階將軍。震哥他究竟做過什麼,才能讓這些人這樣子呢?是震哥礙於我的身份,才從未提及?還是···內侄的話讓吳階聽去自然是相當的不爽。也難怪,老爺子與嶽元帥在襄陽分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裡。
“吳帥稍安···”還有些恍惚的柔福,抬手攔住了將要發怒的老將軍,柔聲道:“老元帥關愛之情,震哥與我都將分外感激。只是大軍突入吐蕃,不但事關將士們的安危,更是觸及兩國邦交的大事情。還懇請將軍稍安勿躁,容我再好好想一想。”
話音落下,四個男人表情不一,吳老帥點點頭,放鬆了身體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不算滿腦子家族使命,一心飛**騰達的龍如淵,心緒最複雜的莫過王淵。自從領福王之命追出臨安以來,王大人就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相當尷尬的境地。上有帝姬柔福,接踵而來的一個個軍方大佬,儘管王統領覺得震少的事義不容辭,可暗地裡他還是對福王爺的安排有些微詞。若是王爺親臨,自己打打下手,要比現在輕鬆愉快的多了。
剛剛吳階的提議,著實把王淵嚇了一大跳。越境用兵!宋金之爭曠日已久,已經拖得朝廷上下身心俱疲,若是再挑起與吐蕃的爭端···王大人頓覺冷汗夾背,不敢再往下想去。
幸好帝姬一言指出其中的危害,沒有讓王淵過分擔心。欣慰之餘,他不難體會到福王爺的良苦用心。一路而來,帝姬在迅速的成熟著,不再是月前那個驚惶無措的少女。
一番掙扎,權衡良久,柔福還是否決了吳帥的衝動,她說的很委婉,也很有說服力。
“吳帥之策乃是雷霆掃**,乾脆利落,可是我以為還沒有到那麼絕望的地步。咱們顧慮與吐蕃的邦交,金人同樣也不敢肆無忌憚,三界集附近不可能存在大規模的女真**。吳帥麾下之師肯定要用,但不是用在這裡!”柔福猛地一頓,站起身來。
“所以本宮懇請老將軍速速歸營,無論如何也要嚴控臨洮一線,決不能讓金人挾持著震哥輕易地溜回去!”感覺口氣有些嚴厲,柔福極力的壓抑著情緒說道。
“我知道,這對西北將士而言,很難。那邊不但地形複雜,而且幾國勢力犬牙交錯,的確不容易。但是,只有堵住了出口,我和王統領才能在這邊助震哥一臂之力。才有望在吐蕃境內解決這件事,不至於拖到···”
閉目養神的吳階猛地張開眼睛,張嘴沒有說出話的功夫,身旁的劉子玉輕輕一拍姨丈的臂膀,也站起身來。
“沒問題!末將同元帥這就趕回河北,我們西護軍保證堵住金人的退路!”
吳階一瞬間就明白了內侄的意圖,不由頓生世事無常,因果輪迴的念頭。西護軍採用了嶽震的策略,劉子翼帶著五千羌兵化身馬賊,這支鮮為人知的力量不但大大的舒緩了西護軍的壓力,甚至還在仙人關一役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此刻的吳老帥只想仰天笑兩聲:震少啊,震少,你可曾想到有一天,這支奇兵會為你而動?
子羽答應得很乾脆,方向自然是很明確。‘羌刺’在暗,西護軍在明,組成兩道防線,上萬人的封鎖線,誰能輕易的穿透?多年的默契讓吳階認同了內侄的計劃,老帥一抖徵袍站起來,卻不料劉子羽還有下文。
“帝姬千歲,末將只是不明白。只要佯裝答應條件,哄騙金人釋放了申屠大掌櫃一行後以震少之力,想要脫身易如反掌。千歲與王統領還有何顧慮呢?”
“子羽將軍與震哥情同手足,也不怪你對他深信不疑,可是,江湖上的事,將軍你是不明白地。”話到嘴邊,一陣悽苦與幽怨湧上心頭,柔福緊咬銀牙才沒有落下淚來,才勉強繼續說道:“土古論一代強者,沒那麼容易哄騙,若不是確定震哥已失去反抗能力,金人絕不會釋放手裡的人質。”
“所以。”看著大驚失色的劉子羽,王淵臉色鐵青的補充道:“所以我們擔心,一旦人質獲釋,也就代表著震少付出了沉痛的代價。那時候的他,恐怕已與常人無異!”
“那我們還等什麼?!”劉子羽方寸大亂,還是柔福止住了他激動地吼聲。
“兩位將軍星夜趕回西護軍本部,本宮將與你們保持聯絡。倘若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本宮一定會令你們提兵殺入吐蕃,大宋絕不會嚥下這口惡氣!本宮也絕不會容忍我的駙馬任人欺凌!王統領,我們走!
第一百五十五節
嶽震和完顏雍穿行在營帳的暗影裡,誰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