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家父子愕然看著他,不明所以。程小力擔憂的說:“這樣不好吧。投*未至,敵軍就已聽到了聲音,會不會打草驚蛇?”
“哈哈哈···說的好!我要得就是一個‘驚’字。”嶽震含笑拍拍小力的肩頭,“就這麼定啦,麻煩小力哥抓緊時間趕工。我相信,你的傑作在不遠的將來一定會讓許多人聞聲而色變。哈哈,我很期待哦。”
叮叮噹噹的聲音徹夜未停,清早,嶽震走進工棚時,程小力正在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一對*頭和*尾。
大力師父也聞訊而來,幫著兒子把投*裝配起來。嶽震則在一旁抓耳撓腮的看著,乾著急也**不上手。
當小力將嶄新的投*交到他手裡,嶽震二話沒說,提*就跑出了工棚。
‘嗚嗚···’投*拖著尖厲的尾音呼嘯而出,向高空飛去。嶽震擲的一道拋物線,投*飛速的升至了最高點,在眾人的注視下,空中投*猛的聲調驟變,整支*急速的下沉著,就好像一隻魚鷹發現了水中的目標,筆直的向下扎去。
‘咔嚓!’“好!”
投***了對面的山石,圍觀的喝彩聲隨之響起,程家父子是喊的最大聲的兩位。
“好!真可謂驚天地、懾鬼神吶!震少,就把這投*喚作‘驚神’如何?”嶽震還沉浸在驚喜之中,申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連忙回頭看去。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笑容,嶽震在申屠疲憊的臉上看到了希望看到的表情,心底感激之餘也明白,一切都在正常的執行著。申屠的**昭示著其餘的作坊大功告成,整個計劃已經到了尾聲,深山老林裡的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又伴隨著工匠們奮戰了五個日夜,所有的輕重兵器都已打造完畢。正如申屠所預料的那樣,嶽震的錢袋業已所剩無幾。
千金散盡並沒有破壞嶽震的好心情,他躲進船艙里美美的大睡了一天**,直到水軍所有的船隻匯合閩江,浩浩蕩蕩的揚帆北歸。
滿載而歸的充實讓人們忘卻了疲憊,船上工匠最熱門的話題就是如何安排到手的工錢,畢竟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聽到師傅們大多商量著購置怎樣的年貨,申屠和魯一真相視而笑,屈指算來已是初冬時節。雖然眼前仍舊綠綠蔥蔥,但一路北上,已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氣溫的下降。不斷的有工匠師傅告辭上岸,程家父子也對去與留的選擇頗感為難。
嶽震從爺倆凝重的神色上猜出了幾分,不願意去打擾他們,跑到了前面的開路船上,與**佐等人談天說地、喝酒猜拳,日子過得很是輕鬆自在。
倒是魯一真覺得程家父子技藝精湛、人品厚道,打心眼裡想讓他們留下來,言談話語之間挽留之意甚是殷切。
眼看著船隊就要駛出閩江,就在程家兩父子將要做出他們一生中最為關鍵的決定時,一個訊息從北方的**龍府傳出,並且迅速的向南蔓延著,讓江南料峭的初冬烏雲密佈。以臨安為中心的風暴,慢慢的醞釀而成,沉重的氣氛壓得很多人喘不過氣來。
皇宮,養心殿。
倚在龍椅上假寐的高宗趙構,正享受著難得的清靜。自從將大內秘諜的指揮權交與福王,那些各種各樣煩人的訊息彷彿一下子就消失了。一絲笑意浮上皇帝的嘴角,他忍不住想起了一句頗具哲理的話: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但殿外急促的腳步聲很快的打斷了皇上的愜意,他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暗道。十弟一向鎮定沉穩,腳步為何如此慌亂?難道出了什麼大事情!。
趙構忐忑的功夫,福王趙榛已經撲進殿來。未及等人看清楚他的表情,福親王‘撲通’一聲跪在了書案前,再也沒有抬起頭來。
起身繞到了前面的皇帝,看到了弟弟跪伏在那裡,肩頭微微的顫動著。
“你們都退下吧。”
皇上雖然心裡猛的‘咯噔’一下子,卻依舊面色平靜的環視著大殿,聲音也是慢條斯理。早已如針芒在背的太監、侍衛們,隨著皇帝的話音立刻消失的乾乾淨淨。
慢慢的走到福王身旁,大宋朝的皇帝蹲下身子,輕輕的拍著弟弟的後背。冷清的大殿裡,福王壓抑的飲泣顯得異常的刺耳。
“沒事的,咱們大宋,咱們趙氏,已經挺過了最難的日子···”
注視著書案上,香爐裡嫋嫋升起的淡淡青煙,皇帝的眼神,就如輕煙一樣的飄忽,遊離。他一樣不知道,嘴裡絮絮的話語,是在安慰兄弟,還是在安慰自己。
第一百零二節
“**龍傳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