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這兒,只會消磨人的雄心壯志。”
“征服?呵呵···”嶽震輕笑著回身說道:“妄想成為天下的主人,是最愚蠢,也是最可悲的夢想。你抬眼看看,雄渾的天地亙古不變,生生不息,人類的自相殘殺,不過是一場轉眼即逝的鬧劇而已。”
完顏雍嘴唇顫動著還未開口,土古論卻抬起手臂說:“三公子,有一隊騎兵過來了,我們還是進林子避一避吧。”
“這就是我們大宋的邊防軍?”不算茂密的山林中,嶽震望著遠處懶洋洋、鬆鬆垮垮經過的騎隊,詫異的問著完顏雍。
怨不得他大驚小怪,這一支大約百餘人的騎兵隊伍,怎麼看也不像是一支**。士兵們軍容散漫、無精打采不說,有的馬背上竟然還馱著大大小小的包裹,隨便捆紮的包裹中顯露著皮毛、氈毯和一些紅紅綠綠的織物。
完顏雍習以為常的笑笑,沒有像嶽震那樣刻意的壓低聲音,他知道即便騎隊中有人發現了他們,也一定會裝作看不到。
“呵呵,震少你有所不知,宋與吐蕃百年來相安無事,邊境線上的**不過是擺擺樣子。宋這邊勉強還算有一支,吐蕃那邊連樣子都懶得擺,在與宋室接壤的邊境根本就沒有邊防軍這個編制。呵呵呵,戍邊的宋軍亦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糧餉犒賞更是少得可憐,軍士們乾脆就與吐蕃人做起了買賣生意,利用巡邊之機賺點銀錢補貼。”
嶽震更加吃驚的追問道:“什麼?吐蕃沒有邊軍?!你們女真人就從來沒有想過,借道吐蕃直取巴蜀?”
“吐蕃是無邊軍,可是吐蕃的汗王、頭人們怎麼可能讓大規模的**從領地裡透過?他們的犛牛騎隊動輒就是黑壓壓的一片,聲勢驚人,各部族頭人的奴隸軍團尤其擅長恐怖的火牛陣,數千條蠻牛被烈火驅趕著滾滾而來,山川失色,萬獸驚逃。”
完顏雍心有餘悸的搖著頭。“北邊的幾國,也包括我們大金,沒人去招惹吐蕃。我就是不明白,吐蕃與漢人為什麼就能和睦相處呢?”
嶽震一想,可不是嘛。有史以來,漢族與吐蕃從未爆發過大規模的種族戰爭,這其中的道理耐人尋味。
注視著巡邏的宋軍騎兵漸漸遠去,一直沉默的土古論卻突然的冒出了一句。“可能是這兩個民族都沒有太多的**。”說罷老尊者招呼著隨從們向林外走去,不再理會微愕的完顏雍和若有所思的嶽震。
萼華宮,因為主人的離去,顯得有點冷清。柔福帝姬的臥房裡儘管床鋪上一塵不染,靜真還是像每天一樣整理著。這時候,福王趙榛悄然挑簾進來。
看著師妹裹在素袍裡曲線動人的側影,王爺不禁有些恍惚。齊耳的短髮輕輕擺動著,遮住了她大半的面容,卻遮不住她專注的神情,白皙的手掌一遍遍撫過花團錦簇的棉被,彷彿是要撫平對遠方孩子的牽掛。
很多年前,趙榛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衣衫風塵的歸家時,能看到這樣的情景。然而此刻他置身其中,王爺的心頭卻滑過幾許淒涼,幾分失落。歲月流逝,師妹芳華不在,自己也已不是當年風華正茂的趙榛。
“師哥,你來啦,可是柔福有信回來?”靜真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將福王的思緒拉回來。
王爺走到床邊坐下,抱怨著笑語:“呵呵···她現在心裡只有情郎,那還會記得臨安有一對孤老頭子和孤老婆子。”靜真聞聽抿嘴一樂,賞了他一記白眼。“師妹,回王府吧,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又不能住進皇宮,跟我回去吧。”師妹似嗔還喜的眼神中,王爺不禁有些動情,抓起了她的手。
“唉,還是等柔福回來吧。”靜真輕輕的抽回手掌,悠然嘆道:“等她回來,風風光光的嫁了去,才能算我沒有辜負當年師哥的重託,才算把孩子撫養**。”
“那可真要等些時日嘍。”福王半真半假的拍腿嘆息著。“王淵傳訊回來說,後護軍水師精銳盡出,已經將柔福安全送到西北邊境。我估計,他們兩個已經帶著侍衛跨過了國界,正在往積石山趕呢。”
靜真輕輕點頭說:“金人和嶽震繞道巴蜀,丫頭走的是直線,一定能在山區堵住他們,這八成是嶽鵬舉的主意吧?”
福王不置可否的搖頭感嘆道:“嗨!難道一切都是天意?若不是迦蘭葉老賊禿將殘門連根拔起,哪容得金人在巴蜀為所欲為?真是可恨!”
“丫頭已將佛家真氣與殘門**融會貫通,只是缺些實戰經驗。女真那邊土古論親自出馬,也未必能輕而易舉的傷到她。更何況有嶽震在旁,那小子豈容有人傷害丫頭?我只是擔心他們兩個江湖閱歷太淺,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