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檢查到了張聞遠的右手,他忽然發現了一絲端倪。
他發現張聞遠的指甲裡竟然有著一些皮屑,他忙從懷裡取出絹絲手絹,將皮屑一點點的挑了出來。
“這是什麼?”高洛川湊了過去。
李滄海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發現這些皮屑還帶著肉絲,沉吟道:“這些都是皮肉碎屑,想必是張聞遠從兇手身上所抓下來。”
“如此說來,死者與兇手有過正面接觸了?”高洛川摸著下巴道。
李滄海點了點頭,他沉吟道:“高大人,勞煩你派人守好此地,我要回到大理寺問一問小妹究竟發生了何事。”
高洛川點了點頭,讓衙役調來吏部官員代為看管之後,便跟著李滄海回到了大理寺。
而就在李滄海和高洛川將注意力放在張聞遠之案時,長安城外二十里的東征大軍軍營,也是暗潮湧動。
除夕之夜,皇帝下令犒賞三軍,東征大軍也難得趁機休整。
整個軍營,到處是酒香四溢,充滿著歡歌笑語。
經歷生死之人,往往比他人更加珍惜眼前時光。
加上此番皇帝倒也大方,賞賜東征大軍美酒千壇,牲畜數百,倒也夠東征軍士大吃一頓。
中軍營帳,高仙芝和封常清等人並排而坐,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卻在酒意正酣時,忽然有人來報:“啟稟將軍,兵部大人前來求見。”
高仙芝忙站了起來,道:“快快有請!”
封常清疑惑地道:“這個時候,兵部之人前來所為何事?”
“不論何事,總歸要迎接的。”高仙芝道。
片刻過後,一名兵部官員走進了中軍營帳。
“高將軍,封將軍,一別經年,別來無恙啊?”那官員微笑著道。
“不知陳大人夤夜造訪,有何要事?”高仙芝抱拳道。
那官員倒也沒有任何廢話,開門見山地道:“高將軍,你們軍營之中是否關押著一名犯人?”
高仙芝和封常清對視了一眼,皺眉道:“大人何出此言?”
那官員淡淡一笑,從衣袖之中掏出一個摺子道:“兵部有令,著本官將關押之人秘密押往御史臺受審,這是公文。”
高仙芝接過公文看了看,看到上面確實有著兵部尚書和御史中丞的印記,於是便道:“大人這邊請!”
說著,高仙芝便帶著那官員離開了中軍營帳,來到了後營。
後營重地,近百名士兵身穿盔甲,手持兵器,認真地來回巡邏。
那官員見狀,心中暗自驚詫。
“高將軍,今日乃是除夕之夜,為何戒備還是如此森嚴?”
高仙芝哦了一聲,答道:“這都是李大人之前所安排下來,說是此間關押之人至關重要,容不得有半點差池。是以,末將便派了重兵進行看守。若是沒有手諭,任何人也不得靠近後營。”
那官員微微點頭,說道:“也虧得有高將軍這等忠臣良將,方能看住這要犯。”
封常清問道:“陳大人,這要犯究竟是何許人也?”
“此人是逆賊首領。”那官員說道。
“逆賊首領?”高仙芝吃了一驚。
“不錯,此乃李大人這朝堂之上親口所說。聖上下旨,要將此賊首交由禁軍看管,本來昨日就應該前來提人,只因被其他要事耽擱了一天,是以現在才來。”那官員說道。
“既然兇犯如此重要,大人要如何將之轉移?”高仙芝問道。
那官員笑了笑,道:“這個高將軍不必擔心,本官帶來了禁軍龍武精衛,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
聞聽此言,高仙芝隨即也不再多說,帶著官員走進了其中一座被緊密保護的營帳之中。
營帳之中,放著一個巨大的鐵籠,鐵籠之中站著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
那男子四肢被鐵鏈捆住,頭上鎖著厚重的鐵頭盔,只露出一雙眼睛。
“大人,這便是李元帥讓末將看守之人。”高仙芝說道。
那官員點了點頭,隨即招呼禁軍前來。
幾名禁軍用黑布將鐵籠蓋上之後,便合力將鐵籠抬到了馬車之上。
“陳大人,真的不要末將派人護送嗎?”高仙芝問道。
“高大人無須擔心,此處距離長安城並不甚遠,有禁軍押送足矣。”那官員說道。
“既然如此,那末將恭送大人。”高仙芝恭敬地道。
那官員回禮之後,便帶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