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時間至少在半天時間以上。咦,不對啊?距離案件發生至今也不過一個多時辰而已啊?”
李滄海眼睛一亮,忙道:“長安府捕頭何在?”
“卑職何涯,聽候大人差遣。”院子裡,捕頭何涯大聲回道。
李滄海忙走到門前,問道:“何捕頭,你是何時發現的命案發生的?”
“回大人,約莫一個半時辰之前。”
“你可能確定?”李滄海厲聲問道。
“卑職在申時自府衙外出巡街,酉時左右至平康坊,在平康坊遇到一飛賊,便一路追蹤至此,來到昇平坊時絕對不超過半個時辰,也就早那時,卑職聽到了慘叫,於是便帶人衝進此宅,發現死者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何涯回答。
“也就是說,你並沒有見到那女娃兒殺人了?”高洛川沉吟道。
何涯點頭道:“卑職並未親眼見到那女娃殺人,只是卑職衝進來時,她手中拿著匕首,正站在死者跟前,而且這宅院之中再無他人,卑職想不通除了那女娃之外,還會有誰行兇。”
高洛川揮了揮手,讓何涯暫時退下,皺眉道:“這便怪了,既然兇案發生在一個時辰前,為何這裡的血漿卻有著半天以上的時間?莫非,死者身上還有其他傷口?”
“我檢查過死者,他身上只有那一處致命傷。”盯著床上血漿的李滄海忽然開口道。
“既然只有一處傷口,那這是怎麼回事?”高洛川有些詫異。
張聞遠身上既然沒有其他傷口,床上的血漿又是怎麼回事?
若張聞遠是在床上就寢之時被殺,為何會在一個半時辰之前才死?
李滄海沒有說話,他沉思了一陣子之後,立即蹲在地上,用手指抹了一些地上的血跡,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地上的血跡很淡,彷彿被摻了水的顏料。
李滄海眉頭緊皺,眼中盡是疑惑。
他抬頭順著血跡看去,黯淡的血跡一直延伸到門外,而在血跡旁邊似乎還有著一條不甚清晰的痕跡。
李滄海心中突然一動,忙低頭順著血跡朝門外走去。
屋簷門檻處有一層薄薄的落雪,而那條不甚清晰的痕跡在這門檻處越發的明顯起來。
“糊塗啊!我怎生忽略瞭如此重要的線索?真是該打!”李滄海暗自罵道。
足跡學,在刑偵學中是必不可少的科目,也是提供線索的最為重要的途徑。
每一個案發現場的足跡,都隱藏著諸多細節線索,而這些細節線索就是破案之關鍵。
遇到命案,觀察現場足跡早已成為李滄海的習慣,可張聞遠一案牽扯到林小妹,這讓他有些關心則亂,根本難以集中精力探查現場。
而如今他靜下心來,頓時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高洛川見他一直盯著門檻地面,忙走了過去,也盯著地面看了起來。
“李大人,你在看什麼?”高洛川一頭霧水地道。
“高大人,對於這條痕跡,你有何看法?”李滄海指著他發現的那條痕跡問道。
高洛川看了一眼那不甚清晰的痕跡,不以為然地道:“想必是死者生前之拖拽東西之時所留下的痕跡,這並不稀奇,莫非李大人認為這痕跡與本案有關?”
李滄海抬起頭,順著痕跡看去,目光一直移動到了張聞遠身上。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張聞遠的腳上,嘴角頓時揚起一絲微笑。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之前焦慮之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強大的自信。
高洛川詫異地看著李滄海,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高大人錯了,越是不起眼的細節,往往越是隱藏著重要的線索。而這條痕跡,則是這場兇案的見證者。”李滄海淡淡地道。
“李大人何出此言?”高洛川疑問道。
“從現場情況來看,確實是小妹殺了這張聞遠。不過,何捕頭並沒有親眼看見小妹行兇殺人不是嗎?”李滄海道。
高洛川以為李滄海是故意要為林小妹脫罪,於是便咳嗽了兩聲,打算讓眾衙役離開。
李滄海攔住高洛川,自信滿滿地道:“高大人不要誤會,我並非是為小妹開脫罪名。讓他們留下,也好做個見證。”
高洛川尷尬地笑了笑,疑惑地道:“聽李大人的意思,莫非兇手另有其人?可兇器明明在小妹手中啊?”
“兇器確實是在小妹手中,但並沒有人看到小妹行兇不是嗎?”李滄海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