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頓時大怒,便厲聲喝道。
“大……大理寺卿?”朱老五吃驚不已。
他雖是個地痞無賴,但也知道大理寺的名頭,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不過偷了個錢袋,怎麼會牽扯上了大理寺?
朱老五是長安人士,自然知曉大理寺是什麼地方,一般來說,大理寺負責的都是極為重大之案件,而被大理寺看上之人,基本上也就被宣判了死刑。
李滄海明顯地看到了朱老五的臉色變化,對朱老五的心思已是猜透了十之八九。
似這等地痞無賴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欺軟怕硬,他們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但遇到官差便會立刻變得軟弱無能。
何況,李滄海乃是掌管大理寺的正卿。
不說別的,僅僅是‘大理寺’這三個字,就足以讓朱老五心驚肉跳。
“朱老五,想必你還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吧?那就讓本官給你說上一說。”李滄海淡淡地道。
“小的……小的不明白大人的意思。”朱老五縮著脖子,低聲道。
“你以為你所犯之罪僅僅是偷竊麼?今天清晨,有幾名賣藝之人被殺身亡,本官順藤摸瓜查到你與兇手曾有過接觸,還收了他的錢財,這說明你與兇手之間有著必然聯絡,你還以為你所犯下的是偷竊麼?”李滄海厲聲喝道。
“大人……小的可沒有殺人啊!”朱老五臉色微變。
“哼,你既然知道本官是大理寺卿,就當知曉,沒有人能夠騙得了我,你看看這是何物?”李滄海冷哼了一聲,隨手丟過去一個包袱。
朱老五見到那包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這是從你家中搜到的銀兩,據本官所知,你好賭成性,身上留不得一分錢,可本官在你家中卻發現瞭如此之多的銀兩,你來給本官解釋一下,這銀兩究竟從何而來?”李滄海冷冷地道。
“這……這是小的歷年積攢下來的!”朱老五忙叫道。
“一個嗜賭成性之人,若是能夠積攢下錢財,那可真是見鬼了。你最好老實交代,本官或許從輕發落,不然,你便是殺人兇手的從犯!即便是不殺頭,也要發配邊疆充軍!你可要想仔細了再說。”
李滄海板著一張冰塊臉,聲音依舊冰冷。
朱老五這下真的慌了,雖說自己並沒有參與殺人,但誰會管他的生死?他只不過是個地痞無賴,官府要想整死他,簡直比捏死一隻臭蟲還要簡單。
畢竟,沒人會關心一個地痞的生死。
朱老五很明白這點,也知道李滄海並非是在嚇唬他,莫說定他個從犯之罪,即便將他定成殺人兇手,他也無處說理。
“大人饒命,小的願意交代一切!”攸關自身性命,朱老五也不再有所隱瞞,忙跪倒在地,不斷地叩頭求饒。
“說吧!”李滄海冷漠地道。
“是,是。五天前,有人找到了小的,給了小的二十兩白銀,讓小的跟著他幾天。”朱老五說道。
“他都讓你做了些什麼?”李滄海皺眉問道。
“怪就怪在這裡,他並沒有讓我去做什麼,只是在臘月二十九,讓我去偷行人的錢袋。只因那人給的銀兩甚多,且與我來說也並無損失,我便應了下來。”朱老五老實說道。
“僅此而已嗎?”李滄海問道。
“就是這些,小的絕不敢有絲毫隱瞞。”
李滄海低頭沉思了起來,片刻過後,他抬頭問道:“還有一事,那人是何容貌?”
“小的未看清楚,他身穿寬大衣衫,戴著兜帽,似乎並不想讓小的看到他的容貌。”朱老五回想道。
李滄海皺眉深思了起來,從朱老五的描述不難看出,那神秘人與凝香所說極為相似,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人。
而他之所以前來找尋朱老五,就是因為他回想起在朱雀大街遇到的一切。
若是當初他沒有去追朱老五,小妹就不會被人流衝散,也不會遇到凝香,更不會從凝香口中得知張聞遠之下落。
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如今串聯起來,卻是讓他驚出一腦門的冷汗。
一切如他所猜測那般,這是針對他而設下的圈套!
“最後一個問題,那人身邊除了你之外,可還有其他人?”李滄海沉聲問道。
“除了我之外,還有柳大狗。”朱老五想也不想地說道。
“柳大狗?他是何人?”李滄海皺眉問道。
“回大人,柳大狗同小的一樣,以盜竊為生,且很少會失手。當時我也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