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怒不可遏,他臉色陰沉無比。幾乎能滴出磨汁。
公堂之上,一片寂靜。
李隆基突然吃力地咳嗽了起來。高力士見狀,忙命隨行御醫上前診治。
“陛下,您龍體欠安,不可動怒啊!”御醫說道。
李隆基似乎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猛地將茶盞摔碎在地,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低聲喝道:“不可動怒?你要朕如何不怒?朕……朕……朕要……。”
李隆基話未說完,突然氣急攻心的昏倒了過去。
“陛下!陛下!”
這下,群臣頓時慌亂了起來。那御醫見狀也是嚇了一跳,忙給李隆基施針醫治。
“御醫,怎麼樣了?”高力士憂心忡忡地問道。
“將軍放心,陛下只是怒極攻心,並無大礙,不過需要靜養。”御醫邊給李隆基施針,邊說道。
高力士這才放下心來。
片刻過後,李隆基逐漸睜開眼睛,他招了招手。高力士立即走了過去。
李隆基對著高力士說了些什麼,顯得頗為吃力。
“陛下有旨,退堂!”高力士大聲說道。
說完這些,高力士便招呼內侍。將李隆基抬上龍輦,群臣忙跟著龍輦離開。
這案件雖已明瞭,但皇帝並未做出判決。是以此案並不能算是結束,李滄海自然也跟著去往行宮。
自未時到子時。群臣都在大殿之內等候。
“滄海,你小子簡直神了!時隔十四年的舊案。都被你給查出了個底掉。可惜,李林甫那老小子已經歸西了,反倒便宜了他!”皇甫坤不知何時走到了李滄海跟前,捶了他一下,他雖壓低了聲音,但依舊可以看出他興奮的神情。
“滄海,你確實沒有令本王失望,不錯。”皇甫坤身邊的另一個聲音說道。
李滄海本坐在大殿角落,閉目沉思,他睜開眼睛看到皇甫坤與李倓,忙站了起來,朝兩人行禮。
“王爺謬讚了。秦復一案,眾人心知肚明,只是礙於李林甫之權勢,不敢言明罷了。我不過是湊了個巧,查到此案之時,李林甫已經不在人世。若是他尚在的話,七天之內,我也不可能查出當年真相。”李滄海對著李倓微微拱手,說道。
“滄海,你就別謙虛了,就算那老小子活著,也會敗在你手裡,說不定下場會更慘!”皇甫坤興奮地摩拳擦掌。
李滄海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滄海,你不是在調查‘逆鱗玄武’麼,為何會突然查到這件案子上?”李倓問道。
李滄海掃了眼周圍,沉聲道:“王爺,我懷疑‘逆鱗玄武’幕後主使者‘麟主’,與秦家有所關聯。”
“哦?”李倓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裡不是說話之處,王爺請隨我來。”李滄海說道。
李倓點了點頭,讓皇甫坤在殿中守候,自己跟著李滄海走出了大殿。
上陽行宮,近鄰洛水。
設計者引洛水進入其中,形成一條寬約十丈的河流,河流兩旁種植花草樹木,河上臥著一條虹橋。
虹橋之上,可以看到兩側閣樓在水面的倒影,與燈火輝煌的閣樓相映成輝。
李滄海和李倓兩人站在虹橋之上。
“滄海,你之前說麟主與秦家有所關聯,這是怎麼回事?”李倓問道。
李滄海看著遠處閣樓,說道:“不瞞王爺,我之所以會調查秦復一案,是因為,當初我故意放走霧隱,並尾隨他找到了麟主。而那麟主所藏身之處,正是秦家故宅。”
“哦?”李倓眉頭微皺。
“可惜,一場混戰讓他給跑了。”李滄海嘆了口氣。
“以你的能耐,即便讓他給跑了,你也必是發現了些什麼吧?”李倓雙手背在身後,說道。
李滄海笑了笑,說道:“知我者,莫若王爺。麟主逃跑之後,我在打鬥之處發現了一塊木牌。”
“木牌?什麼木牌?”李倓疑惑地問道。
“準確的說,應該是塊靈牌。靈牌乾淨異常,似乎常有人擦拭,不過奇怪的是,靈牌之上並無任何字跡。”李滄海說道。
“你是說。你發現了一塊空白靈牌?”
李滄海點頭,說道:“不錯。秦家故宅荒廢已久,那靈牌卻異常乾淨。在霧隱去之前。秦家宅院之中只有麟主一人,所以我猜,那靈牌應是麟主所有,卻在混戰之中不小心掉落。”
李倓皺眉,他思索了片刻,說道:“僅憑這些,你就認為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