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海端起酒杯,深深地道:“李某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領兵打仗的一天,我不過是個文臣,並沒有沙場征戰的經驗。能夠贏得這場硬仗,不是我一人之功,而是諸位將士共同浴血之成果。這片刻的安寧,是大唐和新羅萬千將士用鮮血所換來!他們,才是金城的恩人!這第一杯酒,敬他們!”
所有的人,都是神色凝重。
紛紛端起酒杯,跟著李滄海將杯中酒水鄭重地灑在地上。
新羅王端著酒壺,親自給李滄海斟了一杯酒,說道:“這第二杯酒,應該敬元帥。若沒有元帥,我方必定會死傷慘重。這杯酒,元帥當受得,請千萬莫要推辭。”
李滄海想了想,隨即點頭道:“既然大王都如此說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敬元帥!”眾人舉起酒杯,齊聲道。
李滄海喝完之後,新羅王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李元帥率領三萬人馬,卻連連擊潰東瀛大軍,更是我新羅之恩人,本王今日決定與李元帥歃血為盟,結為兄弟!”
此言一出,李滄海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大王,萬萬不可。李某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大王青睞?李某不過是一介文臣,承蒙吾皇看重,才委以東征重任。待到班師回朝,李某就會卸去這東征大元帥之職,恢復文臣之身份。還望大王收回成命。”李滄海拱手說道。
新羅王拉著李滄海的手,認真地道:“李元帥,你莫不是以為本王是看你能拯救新羅,是以想拉著你這根救命稻草嗎?若李元帥真的這麼想,那你就錯了。我新羅受中原文化影響頗深,也知道什麼是知恩圖報。本王之所以這樣做,一是為了報答李元帥之恩情,二則是本王對李元帥的為人極為敬重,是以才生出結交之意。”
李滄海忙道:“大王莫要誤會,李某並非是那個意思。只是李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官途還能做多久,說不定不知什麼時候就給降為了一介布衣,大王若是和我結拜,豈不是會很沒面子?”
新羅王聞言,頓時急了,他正色道:“李元帥,你以為本王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嗎?你是我新羅恩人,我新羅世世代代也不敢或忘,本王若是做出那等嫌棄恩人之事,就讓本王死無葬身之地!”
群臣聞言,頓時嚇了一跳,他們沒想到新羅王竟然連毒誓都發了出來。
就連李滄海也有些驚詫,他摸了摸鼻樑,一時間陷入了為難。
“李元帥莫不是瞧不上本王這個落魄國君不成?”新羅王的臉色頓時變得哀傷起來。
“大王言重了,李某並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是你答應了?”新羅王眼睛一亮,充滿期許地看著李滄海。
“滄海,既然大王一片真誠,你就答應了吧!否則,辜負了大王的一片誠心,只怕會影響士氣。”狄晴眨巴著眼睛,說道。
新羅王忙用力的點頭,說道:“郡主說的極是,本王作為新羅國君,若是被人嫌棄,必定會對士氣產生極大的影響啊!”
李滄海嘆了口氣,說道:“罷了,既然大王都如此說了,我若是再拒絕,倒顯得不知禮數了。”
新羅王立即變得興奮起來,他忙命人將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和玉碗端了上來,大聲道:“今日,本王在此和李滄海歃血為盟,結為異姓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凡我新羅臣民,見李滄海如見本王,須以王禮待之!”
說著,新羅王拿起匕首,在手上劃出一道血口,往玉碗之中滴了一些血水。
李滄海摸了摸鼻樑,有些無奈的拿起匕首,也在手掌劃出一道血口,然後玉碗中同樣滴了些血水。
之後,新羅王便將玉碗之中,混著兩人鮮血的酒水倒入兩個酒杯之中。
新羅王端起一個酒杯,說道:“本來此等大事,應由禮部大祭祀主持,但眼下戰況吃緊,也無暇顧及此事,是以只得一切從簡,還望賢弟見諒啊!”
李滄海接過酒杯,說道:“大王言重了,能夠和大王結為兄弟,乃是李滄海三生之幸,怎敢還奢求其他?”
新羅王呵呵一笑,說道:“喝了這杯酒,你我便是兄弟,我痴長你幾歲,你也不要大王大王的叫了,這樣倒顯得生份,不如就叫我王兄吧!”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王兄在上,請受小弟一拜!”李滄海喝完血酒,隨即對著李滄海深深地行禮道。
“賢弟快快免禮!”新羅王開心的眉開眼笑,將李滄海給扶了起來。
“拜見叔父!”李滄海剛直起腰來,立即有幾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