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李滄海將衙役打發了之後,便將食盒開啟。
食盒之中放著幾碟小菜,一隻燒鵝,以及一壺清酒。
除此之外,食盒之中還放著一個絲絹,絲絹潔白如雪,上面繡著一朵小小的櫻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一看便知是女子所用。
李滄海仔細檢查了下食盒,然而,食盒之中並未藏有暗格。
他拿起絲絹,仔細端詳了起來。
他知道一種江湖之中流傳著一種方法,可以隱藏字跡。
其方法不過是用淨水漂滷砂研而成末,隨後以淨筆作書,與白紙上書寫,寫過之後字跡隨即消失,但用火光照之。或以日下曬之,則字跡盡顯,此為白紙傳書法。
想到這裡,李滄海將牢房壁上插著的火把取了下來。然後拿著絲絹對著火焰看了起來。
然而,絲絹上並沒有任何字跡顯現,看起來這似乎就是個普通的絲絹。
李滄海想了想後。隨即將絲絹放入食盒,然後將食盒帶到了牢房之中。
呂季同似乎沒想到李滄海去而復返。他詫異地看了眼李滄海,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呂季同。有人來看你了,這是給你送的飯菜。”李滄海走進牢房,將食盒隨手放下,淡淡地道。
呂季同卻是連眼睛都沒睜開,彷彿老僧入定一般。
李滄海笑了笑,隨意的坐了下去,說道:“你若以為本官在騙你,看過之後,自然知曉。”
呂季同眉頭微微皺了皺,他稍作猶豫之後,才睜開眼睛看了眼李滄海。
“請吧。”李滄海用手一指食盒,微微笑道。
呂季同想了想,覺得李滄海似乎沒有必要騙他,索性將食盒開啟。
將裡面的菜餚拿出,呂季同直接將食盒給扔在了一旁。
“忙到現在,連塊饅頭都沒吃過,呂兄,你不介意本官吃點吧?”李滄海聞了下噴香的菜餚,厚著臉皮說道。
呂季同愣了下,似乎沒想到李滄海居然要和他一起吃。
“大人堂堂縣令之尊,卻屈尊大牢,與我這個犯人用膳,不怕有失身份嗎?”
“身份又不能填飽肚子,面對如此美味佳餚,能忍者又有幾人?”李滄海摸著肚子,笑道:“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莫非呂兄不願分享這些美味佳餚?”
呂季同眼睛微眯,他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來,李滄海這樣做乃是另有目的。
“能和大人同牢而食,是在下三生之幸。大人既然如此說了,在下又豈能拒絕,請。”呂季同語氣淡然地道。
李滄海嘿嘿一笑,伸手撕下一條鵝腿,大快朵頤起來。
“贊!這燒鵝外酥裡嫩,簡直堪稱世間一絕!咦,呂兄,你為何不吃?莫不是怕這飯菜有毒?”
李滄海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忍不住稱讚道。
呂季同沒有動那些菜餚,他盯著李滄海,忽然認真地道:“大人,這飯菜確實有毒!”
李滄海愣了下,但隨即他滿不在乎的哈哈大笑起來。
“大人為何發笑?”呂季同眉頭微皺,一般人聽到菜裡有毒,早就嚇得面無人色,而李滄海不僅沒有任何懼色,反而還能笑出聲來。
隨手撕下另一條鵝腿,李滄海神色自若地道:“這飯菜乃是救你的東瀛女子所送,又豈會有毒?”
“大人如何得知,這飯菜是她所送?即便真是她所送,大人就不擔心她為了殺我滅口,而在飯菜下毒?”呂季同反問道。
李滄海從鵝腿上撕下一塊鮮嫩的肉,邊咀嚼,邊說道:“她若想殺你滅口,當時就不會冒險闖入縣衙救你。至於,我如何得知送菜之人是東瀛女子。”
李滄海頓了頓,他看了眼呂季同,拿起小小的酒壺道:“這清酒乃是東瀛特產,我又豈會不知?”
呂季同詫異地摸了摸鼻子,笑道:“大人不僅心思縝密,還見多識廣,佩服,佩服。”
李滄海在心中嘿嘿一笑,他前世就喜歡喝酒,對東瀛的清酒甚為了解,只要用鼻子一聞,他就能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來。
風捲殘雲般的將整隻燒鵝吃了個乾淨,李滄海才拍了拍肚子,淡淡地道:“現在,該是你交代的時候了。”
呂季同微微一愣,“大人要我交代什麼?”
“你我都是聰明人,都知道,這送飯是假,傳遞訊息才是真。我雖然沒有找到紙條之類,但我知道你們之間必定有著暗中傳遞訊息的方法。”李滄海擦了下嘴角的油漬,目不轉睛地盯著呂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