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海嘴角微微上揚,他故作驚訝的道:“卓公子竟然認得洛陽府尹?下官得罪之處,還望公子恕罪才是。”
李滄海的話讓眾人頓時愕然,他堂堂一縣之尊,竟對著一名秀才如此客氣。狄晴更是俏臉微寒,覺得他官威盡失,恨不得直接揪住李滄海的耳朵,大嘴巴抽他。
卓不凡聽他自稱‘下官’,頓時傲然的抬起頭,甩給李滄海一對鼻孔,得意的道:“算你識相!”
李滄海對著他諂媚似的笑了笑,臉色突然拉了下來,他一指卓不凡,喝道:“來人,將這廝給我拿下!以藐視公堂罪,重大二十大板!”
幾名衙役原本看卓不凡就不爽,此時聽到李滄海的厲喝,二話不說便撲了上去,一把將他給按在了地上。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我是秀才,我有功名在身!”卓不凡掙扎著,大聲叫道。
兩名衙役死死的將他按倒在地,另外兩人一人拎著根木棒,對著卓不凡的屁股就狠狠地打了起來。
李滄海走了過去,他翻來覆去的看著手掌,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有功名在身,本官不能對你用刑,不過誰讓你藐視本官來著?本官雖是芝麻小官,但所代表的始終是大唐朝廷。”
二十大板很快打完,李滄海蹲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道:“藐視公堂,這二十大板已是輕的了。其實,本官還是比較仁慈的。”
狄晴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她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心想,自己險些錯怪了他呢!
二十大板雖不至於皮開肉綻,但也絕不是無關痛癢,卓不凡咬牙切齒地爬了起來,他兇狠的瞪著李滄海,眼珠子盯著他的喉管直轉。
經過這一段插曲之後,眾人對這個年輕的縣令不再有輕視之意。
李滄海走到柳翠兒身邊,他眼神一冷,伸手將她高卷的衣領給拉了下來。
“這,就是你殺人的證據!”李滄海冷冷地道。
柳翠兒嚇的花容失色,卓不凡更是趁機叫道:“你身為朝廷命官,竟然當眾輕薄女子?”
“你給我閉嘴!”李滄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盯著柳翠兒,冷聲道:“死者死亡之前,曾與你發生肢體衝突。你們都想掐過對方的脖子,我沒說錯吧?”
柳翠兒此時已嚇的渾身發抖,她還是拼命的搖頭否認。
“你還不承認?你脖子上的掐痕就是證據,莫非你還想抵賴不成?”李滄海一字一頓地說道。
隨手將她推開,李滄海目光如炬的盯著他道:“當然,你也可以說是被別人掐的,不過死者手上的扳指與你脖子上掐痕的痕跡,卻讓你無從抵賴。賤婦,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還不快從實招來!”
柳翠兒彷彿被說穿了心事一般,整個人突然癱倒在地,失魂落魄的嚎哭了起來。
“大人,她……她不過是個小女子,死者身材魁梧,她怎麼能殺了他呢?”常頭心臟狂跳不已,現在他還是不敢相信,兇手居然就是眼前這名柔弱女子。
“因為,她還有著同夥。”李滄海驀地將眼神移到卓不凡身上,淡淡地道:“卓公子,本官沒有說錯吧?”
卓不凡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鐵青,他惡狠狠地道:“大人的意思是說我就是那個同夥?可笑,簡直可笑!他是我兄長,我怎麼會害他?”
眾人紛紛覺得不可思議,這兩人一個是死者妾侍,一個是死者兄弟,怎麼會是他們合謀害了死者,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大人,這不對吧?他有不在場的證據啊!”常頭一臉疑惑道。
“不在場證據?你是說這個麼?”李滄海用手一指身後房間,那正是卓不凡的房間,此時透過窗戶,隱隱發現屋子裡正站著一個人影。
眾人紛紛詫異,這屋子裡怎麼會有人進去,為何眾人都毫無察覺?
狄晴直接走了過去,一腳將房門踹開,裡面哪裡有人,有的只是一個木架以及一件衣服。
幾名衙役將東西給弄了出去,眾人才看到,原來這是一個用兩根木棍捆成十字架,上面披了件衣服做成的假人。
下面是一張木凳,木凳中間是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將木棍插進去,剛好可以保持木架平衡。
“這是怎麼回事?”常頭一臉愕然。
“笨蛋,這還不明顯,小二所說的影子其實就是這木架,只是隔著窗戶,小二看不真切,才誤以為是人。”狄晴很是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心想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看不出來,這人怎麼混上捕頭的?
“不錯,小二所見到的一直都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