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見她不是身子好了大半了嗎?她連忙解下活計穿的套服,妙竹又去拿過披風,她邊系邊往外走:“你家主子呢?”
“在外面的馬車上,主子急得不行。”
走出院子,果然侯府的大馬車在路邊候著,約莫是聽到聲音了,青櫻掀開車簾,話還沒開口就已經先哭了起來:“海棠,小香兒……”
海棠連忙上了她的馬車,看她懷裡的小香兒緊閉著眼,臉色發白,似乎已經陷入昏迷中了,她用前世僅有的急救知識,先是掐了小香兒的人中,又對她做了下心肺復甦。
青櫻知道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強忍著悲痛道:“我冒昧前來,只懇請姐姐帶我去李老那,如今能救她的,只怕只有李老了。”
“可我不認識李老府上在那。”
“我知道我知道。”青櫻連聲道,“之前李老來府上給小香兒看病,車伕有送過他。”
可就算知道,李老也不會看在自己的份上救小香兒啊,海棠腦海裡第一反應就是找盛睿澤,她握著青櫻的手:“你先別急,你先去李老那,我去找下盛大人馬上趕過來。李老上次是看在盛大人的份上醫治的。”
青櫻馬上道:“我和你一起先去找盛大人……”
“李老府上在哪?”
“在南平坊那邊。”
“和盛府不順路,你先送我的話反而會耽誤時辰,你放心,我很快就過來。”
可下了馬車,海棠才真的著急了,車伕都把馬車停自己家裡去,她去哪坐馬車騎馬?她準備不顧一切去瞧鄰居家的門,事權從急,對方也會理解的。
海棠剛走出兩步,胳膊就被人拉住,她一轉頭看到的是盛睿澤那雙如星辰般的雙眼,這一刻讓她頓時覺得眼眶發熱。
她根本來不及問盛睿澤為何會忽然出現在這裡,她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急聲道:“盛大人,你在這太好了。你能去懇請李老救人嗎?就上次那個小姑娘,她現在危在旦夕……”
不待她說話,盛睿澤就將她一把攬住,提起內力,幾個起落間就到了北巷街外,只留下瞠目結舌的妙竹,她本想回去叫醒海秋夫婦,可一想盛大人總不會傷害小姐的,她提著裙褂,急匆匆往南坪坊方向而去。
盛睿澤是抄近路走小巷子,反而先一步到的李老府上,門房被敲門聲吵醒,睡眼惺忪裡一看是盛睿澤,睡意頓時全無,正要跑進去通報,反而被盛睿澤帶著海棠搶先一步進了院子。
李老嗜酒,起床氣也很大,正是好夢的時候被人半夜吵醒,臉色難看極了,脾氣更是大的不見人。
盛睿澤無奈只好讓海棠在外面等著,他進了屋子說明來意後就在一旁候著。
李老一聽說是上次救治過的那個孩子,他本就挺喜歡這孩子的,雖擺著張臭臉,但還是下了榻,盛睿澤連忙上前伺候著李老更衣。
“我聽著外面還有人?”
“嗯,是上次你醫的那位婦人女兒。”
“怎麼又是她?你怎得老和她牽扯一起?”李老說的無心,聽者卻是有意。
李老看著給自己更衣的冷峻男子,面上浮現起一抹不自然的紅色,神色又有了幾分彆扭,他想起自己年前又偷喝了蘇嬤嬤釀的酒,被她一番訓斥,說這些酒是留著給乘風娶媳婦洞房花燭夜喝的,他當時還取笑,就這棵鐵樹,能娶到媳婦開花,那可真是天下奇事。
蘇嬤嬤當時笑著說道:“鐵樹也有開花的時候,你就等著吧。”
莫非他對外面那女子……
對上李老那探究的眼神,盛睿澤索性不避不讓,坦然道:“李老猜得不錯,乘風確實對她暗生情愫。”
李老已經穿好衣服,冷哼一聲:“回頭找你算賬。”他一推開門,就看到一臉焦急的海棠。
而此刻,青櫻帶著小香兒也正好到了門口,李老讓人帶到就近的側廂房,又從貼身小廝那拿過藥箱,開始細細的診斷這孩子。
小香兒已經陷入重度昏迷中,對外界沒有一點感知,青櫻幾次要癱倒在地,只能半個身子靠在海棠身上。
約莫一炷香後李老才起身,面色凝重道:“這孩子中毒了,而且頗深,只怕……”
青櫻腿腳一軟,死死拽著海棠的手腕,顫著聲音道:“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李老沉思片刻後道:“有也是有,但她這情形,即使老夫保住她這條命,只怕以後也很難起身。”
“可能會一輩子癱瘓嗎?”青櫻幾乎是咬著唇說出這番痛徹心肺的話。
“是,這會是個包袱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