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都聽到了布料撕裂的聳人聲音。兩人對視一眼,暗十七先鬆了手,認命地下了地。
方老爺本來就重,若是讓他保持清醒,那麼他隨意一掙扎,就算是暗一,也沒把握一定能馱得動他。所以,暗十七將他扛在肩上之前,弄昏了他。
不多時,暗夜之中響起了一聲悶哼聲,暗一看了眼被方老爺砸的哆嗦著手腳的暗十七,轉開了眼睛。唉,死道友不是貧道。
暗一把方老爺扛上肩膀之後好一會兒,暗十七依舊保持著趴地不動的姿勢,暗一壓低了聲音問,“十七,行不行?”
“行,只是老大,能不能讓我再趴會兒?”暗十七感覺自己受了比較嚴重的內傷,被方老爺砸的。這個老頭,那渾身的肉,真不是一般地紮實。
“如果你願意的話,趴到天亮也沒關係,但我要帶著方老爺回去和主覆命了。”
“等,等等。”開玩笑,暗一帶著方老爺走了,他留這裡,明天方府的人發現方老爺不見了,還不抓他去送官啊。他倒是不怕進衙門的,只是丟不起這人。踉蹌著,暗十七爬了起來,“老大,咱走!”
彼時,關靜萱睡眼朦朧地起身給嘟嘟喂乃,嘟嘟吃的那叫一個香,她一個一個地打著盹,輕輕拍著嘟嘟的背,聽到動靜之後,關靜萱勉強睜開了眼,再聽,好像又沒什麼動靜了。她於是伸手推了推方謹言。
“方謹言,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方謹言也就在嘟嘟哭的那一下醒了會兒,見關靜萱開始給嘟嘟喂乃,他很快又沉入了夢鄉,這會兒再被叫醒,他先是‘啊’了一聲,然後道,“怎麼了,怎麼了?嘟嘟又尿了?我來換尿布。”這話的時候,方謹言的眼睛都是閉著的。
關靜萱看他這樣,就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忙道:“沒事,你睡吧。”
方謹言於是翻了個身,真的又睡著了。關靜萱看著他,無奈地笑了笑,伸手給他把被往上拉了拉。
第二天一早,關靜萱還迷迷糊糊的呢,就聽到方謹言逗嘟嘟的聲音,她眼睛完全睜不開,也學著方謹言昨晚的做派,想翻個身繼續睡,為了不被方謹言和嘟嘟吵到,她還刻意把被往上拉了拉,蓋住了耳朵。
方謹言呢,雖然是抱著嘟嘟玩兒的,但時刻注意著關靜萱這兒的動靜,看她動了,看她翻身,看她拉被,方謹言把頭埋進嘟嘟的胸膛,蹭了兩蹭,“哎喲喂嘟嘟,看看咱們的懶孃親,咱們嘟嘟都醒了好些時候了,孃親還在賴床,孃親不乖,是不是啊?”
“方謹言,閉嘴。”關靜萱顯然沒有方謹言的功力,醒了之後翻個身就能立馬睡著,這不,就把方謹言埋汰她的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並暗自打定了主意,等她睡醒了,一定要和這個傢伙好好算算賬。明明好了的,晚上一塊兒看著嘟嘟的,他倒好,嘟嘟一哭,他把她叫起來,等她喂上乃,他立馬就倒下繼續睡。他幾乎不受影響,自然是能早起的,她被嘟嘟折騰了好一會兒,怎麼能不補眠?
在方謹言低低的笑聲中,關靜萱正要重新見周公,他們的房門已經被用力拍響。
方謹言一愣,掀開關靜萱的被,把嘟嘟往她懷裡一塞,轉身去應門。
沒開門的時候,方謹言就先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天還沒完全亮,就猛敲門的不知道哪個不識相的傢伙。但一開啟門,方謹言有些莫名,因為他看到了,門口站著的,一臉急切的,是方府的管家。
“怎麼了,管家?”看管家這麼著急,方謹言的第一反應,是昨天他爹讓那些個下人一塊兒埋的銀錠丟了,也許昨天早上挖了多少坑,今天早上地上只會出現更多的坑。
“老爺……老爺……”管家滿臉急切,這麼冷的天氣裡,愣是出了一頭一臉的汗,方謹言見他喘氣喘得厲害,半天沒能出一句完整的話,可以想見,他一路跑得有多急。
“管家,你慢慢,不著急。”
管家聞言,只是拼命搖頭,一開口,又是:“老爺,老爺。”
見管家這麼急切,方謹言皺了皺眉,“我爹?我爹有事?”方謹言試探地問。
聞言,管家拼命點頭。
方謹言回頭看了眼天色,這麼早,他爹能有什麼事?總不能是,昨天埋銀錠,今天開始埋金錠了吧?想到這種可能性,方謹言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方謹言想這想那的時候,管家終於喘勻了氣,然後一口氣道:“老爺不見了。”
“你什麼?你我爹不見誰?”這麼早,有誰會登門呢?
“不是,是老爺,他不在屋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