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關靜萱又狠狠敲了敲自己的頭。對啊,她剛才怎麼這麼傻,既然時間不夠她離開的,她就應該讓方謹言帶著段瑞年走,她去門口攔上一攔,到時候便是真有人進來了,這廂房裡只有她一人,她根本什麼都不用解釋,也不用擔心被人誤會了。
可現在方謹言已經被人看到了,那麼勢必,他一會兒也必須從這件屋裡出去才行。
“你隨便把他扔一個地方就行。然後,你自己記得回來。等我和孃親走了,你再從這個門出去。”
方謹言點頭點頭再點頭。
過了一會兒,關夫人幽幽轉醒,眼睛在屋裡四處看了看。
“娘剛才居然看到……”後頭的話,關夫人幾乎不敢出口。她剛才以為,世上最可怕的事,是看到女兒和一個紈絝共處一室。但萬萬沒想到,還有更可怕的場景,這屋裡除了女兒,除了那個方家的紈絝,還有一個男的,還,沒穿衣裳。
“娘,你只要知道,方謹言不是壞人就行。剩下的,等回府我再跟您細細解釋。”
方謹言很快回來,就在關夫人清醒的下一刻。
“我和孃親先走了,你再坐坐。”雖然這個做法很有些自欺欺人,但關靜萱想,應該會比他們一塊兒出去強一些。
關靜萱剛扶起關夫人,正準備扶著她離開的時候,又聽到了十分熟悉而討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們是誰?你們在這裡幹什麼?段郎呢?你們有沒有看到段郎?”是潘柔,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關靜萱,你這個不要臉的,嘴裡著要和段郎一刀兩斷,背地裡卻悄悄把段郎勾到這佛門淨地行不軌之事。關靜萱,虧你還是大家閨秀,竟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有本事你別躲在屋裡,你出來啊!”
潘柔這會兒算是按計劃行事,但這部分計劃,她沒告訴段瑞年。雖然她出密道沒有多久就被莫名其妙地敲暈了,但她想著,關靜萱和段瑞年應該沒有這麼快結束才是,那藥,她下的份量可是很足的。若是關靜萱纏人一些,只怕到傍晚都不會結束。而這會兒,天色尚早。
關靜萱轉頭看了眼方謹言,這下,她和他,恐怕是拆不開了。
“還不搭把手,幫我一起扶著我娘?”
“阿萱。”關夫人瞪大了眼睛,不是好了,她們先走的嗎?
關靜萱卻搖了搖頭,“娘,我已經沒有退路了。”與其讓外頭的人以為她關靜萱先是私會了段瑞年,然後又繼續私會方謹言,不如從始至終,都是方謹言吧。
潘柔見她叫罵了半天,房門還是動也不動,唇邊浮起一絲得逞的冷笑。關靜萱現在的情況,就算聽到了聲音,只怕也起不來吧?
‘關靜萱,這一回,我看你怎麼辦。’
潘柔正欲再口出惡言,門從裡頭被開啟了。
一見出來的是關靜萱,潘柔就像見了肉的餓狼,眼睛都紅了起來,“捨得出來了?”而後看關靜萱走路平穩,她猛地一驚,驚覺事情不對,不論是因為那藥,還是因為段瑞年,關靜萱的精神都不該這麼好的,怎麼還能自己走路呢?
“段郎呢?段郎在哪裡?”不管怎麼樣,只要咬死關靜萱和段郎在佛門淨地私會,那她的名聲就好不了了。
“潘柔,你是得了失心瘋,還是瘋狗病?我和段瑞年解除婚約已經好些日了,雙方父母都是同意的。我若心裡還有他,只要繼續婚約就可以了。你要找他,去大營裡找,去段府找,都是可以的,不要一找不到他,就懷疑是我把他勾了來。你自己心思齷蹉,不要把人也想的和你一樣髒。”
若不是親手和段瑞年一塊兒把關靜萱綁在了塌上,潘柔都要因為關靜萱的這一番話,懷疑自己是喜歡段瑞年喜歡地瘋魔了,所以產生了幻覺。
“你不用這麼多,我知道段郎在裡面。我親眼看見他進屋的。你要是清白,就讓開,讓我和大家都進去看看,段郎究竟是在,還是不在。”
“如果他不在,你待如何?”關靜萱現在才知道,原來意圖壞她清白只是第一步。
“他怎麼可能不在?”把肉放到了狼嘴邊,狼還有不吃的道理嗎?段瑞年可不是柳下惠。這一點,潘柔十分肯定。
“我問你,如果他不在,你準備怎麼辦?跟我下跪道歉麼?因為沒有證據,便信口胡汙衊我的清譽。”
“跟你下跪?你配嗎?”潘柔這時候只覺得關靜萱一直擋在門口話,是想攔著她。也像在……拖延時間?糟了,那屋裡是有暗道的,難道段瑞年只睡了她一次,就改變心意,要護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