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起身,我壓一壓她的左肩道,“你就坐在這裡,代我多飲幾杯。”眾人這才釋然。
綠萼扶我回寢室更衣,我摘下胸前的硨磲赤金柳葉領針,沒精打采地坐在鏡前。芳馨細細梳理著頭髮,緩緩道:“姑娘似是不高興。”
我勉強笑道:“只是有些掃興罷了。”
芳馨銳利的目光自鏡中漫開,倏然散去,浮起洋洋暖意。她垂頭在我頭頂找了一陣,微微笑道:“姑娘從前的白頭髮都不見了,是拔去了麼?”
“興許是自己掉了。”
知覺頭頂酥酥麻麻的一道,芳馨將我的頭髮分作兩半,閒閒道:“以前奴婢總不敢這樣梳頭,只怕姑娘的白髮藏不住。休養三年,一切如初,白髮不見了,心氣精神卻回來了。”
我抬眸,遇見她明澈的笑眼,盪漾著刀鋒的冷光。我精神一振,感激道:“不錯。都回來了。”
走進椒房殿,桂旗迎上來行禮道:“公主殿下還在寢殿侍藥,請大人稍待。”說罷命人上茶,又拿了一本小冊子上來,道,“皇后娘娘怕姑娘枯坐無聊,特命奴婢拿了崇文館大學士羋琪新修的《太祖實錄》過來贈與大人。娘娘說,大人用《實錄》佐茶,倒比點心好。”
我恭恭敬敬地接過書:“微臣多謝娘娘。”桂旗行禮,退了下去。
芳馨瞧了瞧深綠的茶水,笑道:“茶有些濃,喝下去該睡不著了。”
我笑道:“這是給我醒酒呢,怕我一會兒衝撞了公主殿下。”
芳馨道:“姑娘還沒來得及喝酒,就被召來了。”
我拿起書晃一晃,得意道:“能看到新修的《太祖實錄》,只當酒喝了。”
但見《太祖實錄》道:
“太祖英武聖文神德孝莊皇帝高挘�衷�福�啥既耍�奇羝鉲蠼��⒖��峭��靖吡κ科呤浪鎩3醯�吡κ糠鈽�諶朧瘢�癰咼羲熗舫啥肌C羯�#�I�����叮�渡�首嬋嘉男�蹖仯瑢伾�士頰蚜業芻常�成��妗�
皇考昭烈帝懷字叔海,唐鹹通二年生,性歧嶷疏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