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朕不得閒陪你去。聽說你昨日又去看了?”
我微笑道:“是。臣女感懷天恩,所以昨日忍不住又去聽了一折《驚變》。”
皇帝笑道:“你喜歡便好。”說著一指棋盤,“可識得黑白之道麼?來陪朕手談一局。”
我忙道:“臣女不識博弈之道,恐掃了陛下雅興。請陛下恕罪。”
皇帝自己落了一枚白子:“難得,竟然還有你不懂的。”
我謙遜道:“臣女愚鈍,自幼只是讀書與作畫,琴藝、弈道、詩詞、歌舞,都不曾學過。”
皇帝殷切道:“讀書能使人忠厚明智,所以朕的玉機才有季布之諾、尾生之信。”
聽到這樣親暱的口氣,我雙頰一紅,垂頭不語。兩位郡王用看戲為藉口請我去梨園相商,自是不欲皇帝知曉。我雖不能答應錦素之事,卻也不願向皇帝出賣兩位郡王。我自知瞞不過皇帝。然而他彷彿知曉我的心意,竟將此事輕輕揭過。
一絲感動沛然而生,我心領神會地一笑。皇帝棄了白子,又道:“朕的御書房缺個打理書籍奏章、章記表誄的女官,朕看你就來定乾宮做個書佐女官好了。”
御書房乃是全國政令的源出之地,我並非不向往。只是,高曜的心願未了,現在遠未到最好時機。貿然應承,也只是步了皇后的後塵。《詩》雲:“殷鑑不遠,在夏後之世。”'101'
如此思忖著,心也跳得又快又沉。皇帝催促道:“怎樣?”
我定了定神,款款下拜道:“臣女才疏德薄,怎堪如此重任?陛下青眼,臣女受之有愧。臣女願在文瀾閣校書,為我聖朝文治,盡一分心力。”
皇帝微笑道:“罷了。文瀾閣校書的重任,也的確比御書房無趣的文事要緊。你既願意修書,就在那裡安心待著吧。御書房書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