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起來,命小蓮兒上茶。我問道:“殿下可好些了麼?這會兒在做什麼?”
芸兒低頭道:“殿下送殯回來沒幾日,傷心得很,整夜整夜地哭。奴婢在外面都聽見了。可是一到白天,就跟無事一般,照舊去大書房讀書。”
我暗暗嘆息:“殿下的性子和慎妃一樣要強,你要好好寬慰他。”
芸兒道:“是。殿下聽聞大人病了,本來要親自前來看望的。可是殿下怕自己說話太多,反而不能令大人安心養病。再者,這兩日功課落下不少,白日裡要苦讀。因此只遣奴婢來。待大人病癒,殿下還有好些話要與大人說。”
我頷首道:“我知道。劉女史如何了?”
芸兒一怔:“貼身服侍劉大人的琳琅姑姑並兩個宮人都被帶去了掖庭屬,劉大人很難過。本來她那天晚上是要來大人這裡訴苦討主意的,被殿下攔住了,這才沒有來。”
病中口中俱是黏滯寡淡,我飲了一口青梅茶:“殿下為何要攔著劉大人?”
芸兒道:“殿下說,大人從白雲庵回到宮裡,見不到芳馨姑姑等人,自己都六神無主了,如何還能拿主意寬慰人?便是再鎮定再聰明,也得好生想想才能有主意。如今看來,殿下是對的,大人病得這樣厲害,怎麼還能顧得上劉大人?”
我嘆道:“殿下慮得也太寬了。這樣如何能平復心緒,好好讀書呢?於身體也是無益。”
芸兒泫然欲泣:“殿下說,慎妃娘娘去了,這宮裡最親近的人,便只剩大人。大人凡事都為殿下想,殿下自然也要為大人想。”
我鼻子一酸:“這話不可胡亂說,陛下才是殿下最親的人。”
芸兒以手拭淚:“自然,陛下是殿下最親的人。可是陛下心裡裝的人和事太多,咱們殿下能算得上麼?只有大人,凡事總是先想著殿下。”
我淡淡一笑:“這話只放在心裡便好,不可說。”說著遞了一幅帕子給她,“我有件事情要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