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門外的徐五趕緊推門進了大廳。“老爺……”
錢伯闕站起身,指指屁股底下的椅子。“這是誰擺的?”
“呃……知道了,我這就給老爺換一把。”
徐五還未上前,縣令已經費力地從旁邊搬起一張紅木大椅子,鄭掌櫃伸出一隻胳膊攔在錢伯闕腰臀部,防止錢員外不小心坐空,另一隻手,吃力地將發出聲響的椅子挪了出來。
縣令趕緊將新換的椅子擺正。“錢老爺,您請安坐。”
錢伯闕坐了下去,衝徐五揮揮手。
徐五退了出去,小心地掩好門,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去!把今天收拾大廳的丫鬟綁來!”徐五低聲惡狠狠吩咐道。
兩個手下匆匆去了。
大廳裡,錢伯闕端坐著,面沉似水。
縣令和鄭掌櫃一左一右,手足無措地站在兩邊。錢伯闕沒點頭,縣令不敢坐的。
門外,兩個打手把一個丫鬟扭了過來。
“今天是你擺放的桌椅?”徐五凶神惡煞般問道。
丫鬟哆嗦著點點頭。
“老爺坐的椅子鬆動了,你不知道嗎?!”徐五抄起一根竹條。
“奴婢該死,老爺饒命啊……”丫鬟不敢大聲,哆嗦著哀求著。
“饒你就沒了規矩了!”徐五一腳將丫鬟踹趴在地,兩個打手蹲跪下來,膝蓋壓住丫鬟的腰眼,將丫鬟雙手按在地上。
“啪!”
徐五手中竹條落下。
丫鬟的慘叫,在黑夜裡,格外人……
大廳裡。
錢伯闕聽到丫鬟的慘叫,陰沉的臉終於緩和了一些,用下巴指指旁邊的座位,哼了一句“坐吧”。
縣令誠惶誠恐把腿伸進椅子和桌子間的縫隙,不敢碰到椅子,生怕發出一點刺耳的聲響,半天,終於用半個屁股坐到椅子上。
“小鄭,你也坐吧。”錢伯闕指指縣令對面的座位。
鄭掌櫃連忙跪下,伏在地上,連聲道:“小的不敢,小的辦壞了老爺吩咐的事,小的該死。”
“起來吧,坐下說話,還有事要你辦。”
鄭掌櫃終於哆嗦著站起來,拿起酒壺,給主子斟滿了酒。
“給縣令老爺也斟一杯。”錢伯闕吩咐道。
“下官自己來、自己來……”縣令趕緊接過酒壺,倒了一杯酒。
錢伯闕端杯示意一下,縣令站在那裡,點頭哈腰,喝了酒。
“坐吧。”
聽到錢伯闕的命令,縣令才敢坐回到椅子上。
“那幾件事,都辦了?”錢伯闕夾了一條青菜,漫不經心問道。
“照錢老爺吩咐,都辦了……”縣令謙卑地彙報著。
“呃?”錢伯闕眉頭一緊,盯著縣令。
縣令哆嗦一下,趕緊改口道:“哦……不……那幾件事,和錢老爺您沒關,已經辦妥了。”
錢伯闕頭都不抬,自顧著夾菜。
“那爛眼渣滓老林,在牢裡已被整治夠了,估摸著活不了幾天。”縣令彙報著。
“李氏宗祠裡有動靜嗎?”錢伯闕問道。
“那幫傢伙緊閉大門,裡面的情況還不清楚。”
“恩?”錢伯闕質疑一聲。
“呃……下官明天就派人,已查驗房契為由,去探探清楚。”
錢伯闕點點頭。
縣令擦了把汗,繼續彙報道:“小廚家那個不懂事理的掌櫃,已經處置……呃……不,已經畏罪自盡了。”縣令又擦了把汗。
“哦……死了?倒是可惜……”錢員外對鄭掌櫃道,“小鄭啊,明兒在你櫃上封點銀子,派人去慰問一下。”
鄭掌櫃趕緊點頭。
“那放高利貸的傢伙,今兒也溺水死了。”縣令喜滋滋地向主子邀功。
“會是溺水死的嗎?”錢員外方下筷子,“他放高利貸,掙不義之財,難免有仇家啊。”
“哦,對對……”縣令額頭又滲出汗滴,“初步查驗,斷定是他手下那幫嘍見財起意,殺了他,又偽造出溺水身亡的假象,明早下官就派人將昨夜隨他去乞丐窩裡吃酒的嘍都捕拿了。”
錢伯闕滿意地點點頭。
“老爺,這是從胡胖子身上搜出來的一千兩銀票。”縣令雙手把銀票奉上。
“銀票?”錢伯闕笑了,“錢某沒遺失銀票啊,怕是縣令老爺您自己遺失的吧。”
縣令喜出望外。“多謝錢老爺、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