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錢員外多有不法生意,做這些勾當,都是委派像鄭掌櫃這種身份的人出面。一旦出現紕漏,錢員外便可以“生意太多,無暇顧及,對下邊的人缺乏約束”為藉口,把罪責推到下面人的身上,以免牽扯到自己。
正是基於上述三方面考慮,錢員外才把對付藤洛的事交給了鄭掌櫃。在他看來,藤洛,不過是一條野狗,既然不能馴養,隨便弄死也就算了。
然而,讓錢員外沒想到的是,藤洛的確是“野”的,但卻不是狗,而是猛虎!
今天縣衙開公堂,準備拿下藤洛這條“野狗”,錢員外的身份,自然不能像百姓一樣,來公堂上瞧熱鬧。
但重陽節之事,恨得錢員外牙癢,不能親眼目睹藤洛的“慘狀”,錢員外實在遺憾。一大早,錢員外便派了下人來縣衙,仔細旁觀審案過程,回去後向自己稟報。
可令錢員外始料未及的是,藤洛竟然拿了鄭掌櫃的口供!
如此,錢員外便成了“打狗不成反被狗咬”!
錢員外何等人物?!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
錢員外暗罵鄭掌櫃誤事,也罵縣令無能,同時也有一絲興奮:也好,我就親自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乞丐!
……
錢員外不緊不慢地和百姓們打了招呼,又穩穩當當地坐在縣令為其準備的、鋪了厚厚軟棉墊的椅子上,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那微笑當中,透著多年大富大貴才能養成的自信。
“嘖嘖……”周圍的百姓不禁咋舌,
“看看錢老爺這氣派!”
“咱多少輩子才能修來錢老爺這樣的福分啊!”
“別想了,你呀,祖墳冒了青煙,也不及錢老爺身上一根汗毛啊……”
百姓們羨慕著,藤洛卻能感覺到,錢老爺身上那股寒意,越來越強……
……
“怎麼了?案子審完了?”錢員外不動聲色地問道。
“啊……”縣令滿臉尷尬,湊到錢員外身側,像個下人似的低聲對錢員外耳語,把公堂上的情況“稟報”了一遍。
錢員外始終面不改色,始終保持著微笑。
“……所以,就只好把他們放了……”縣令為自己未能完成“任務”而深感羞愧。
“哦,就應該這樣嘛。”錢員外很不在意地說道。
“可是……”縣令壓低了聲音,“鄭掌櫃還在他手上……”
“姓鄭的小子是罪有應得!”錢員外自進了公堂後,頭一次大聲說話。“姓鄭的與藤兄弟交惡,動了邪念,誣陷藤兄弟,罪無可赦。莫說是落在藤兄弟手裡,便是錢某,若知他如此無恥,便早把他綁了來,請縣令老爺發落了!”
錢員外擲地有聲的一番話,立刻引來滿堂百姓的喝彩。
“錢老爺真是家法森嚴啊!”
“錢老爺真是不虛‘大善人’之名啊!”
“看看人家錢老爺,這叫‘大義滅親’!”
“是啊是啊,哪像縣令,我看啊,到不如讓錢老爺當咱的縣令!”有人小聲議論著。
“你懂啥!縣令?就是給個知府,錢老爺都懶得做咧!”
百姓議論紛紛,堂上卻有兩個人緊張起來……
第197章 又要被趕出家
錢員外一番義正詞嚴的話,縣令聽得滿頭冷汗。
縣令知道,自己雖是一縣之令,但在錢員外眼裡,自己不過是和鄭掌櫃一樣,是錢員外看家護院的一條狗。
錢員外方才一番話,自然是要舍了鄭掌櫃這條狗。
既然鄭掌櫃都可以捨棄,那自己是不是也會被錢員外舍棄呢?縣令不禁哆嗦起來……
……
錢員外一番話,藤洛聽罷,心頭也是一震。
錢員外雖只三言兩語,卻先樹立了正直的形象,又把誣陷的罪責都推到鄭掌櫃身上。
藤洛原本想以鄭掌櫃為籌碼,迫使錢員外妥協,沒料到人家竟然根本不理這個茬。這是擺明了準備捨棄鄭掌櫃這個“卒”,保住錢員外這個“帥”!
藤洛明白,以錢員外的能量,即便自己把鄭掌櫃和趙二等人的證詞遞到府衙、省衙,錢員外也必定能將自己從此事中摘出。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手啊!
藤洛感覺額角已有些許汗滴滲了出來……
……
錢員外輕咳了一聲,公堂上立刻鴉雀無聲。
“縣令大人,錢某此來,並非為了聽案子,而是另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