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帝顯然將這些話給聽進去了,深深吸了口氣:“來呀,擺架。”
四個字,簡單粗暴。人家揮一揮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唐韻瞧得唏噓,這是皇帝麼?說好了的喜怒不形於色呢?一個皇帝將各種情緒都給放在臉上,這麼的個性真的沒有問題?
“起身吧。”
皇帝走了以後,這裡便也只剩下林皇后身份最高。她下令叫起來,四下裡的宮人侍衛們便立刻起了身。
“本宮瞧著天色也不大早了,皇上那裡只怕還需要本宮。招待北齊特使的事情便交給九殿下全權負責吧。”
“憑什麼是我?”容庚立刻撇了嘴:“那種繁瑣的事情一貫是容時負責的,人也是他招到宮裡來的。與我何干?”
“九哥哥。”林蘭若緩緩抬起一雙霧濛濛的水眸:“娘娘吩咐總是沒有錯的,您遵從了便是。”
“蘭若妹妹你不知道。”容庚正色著說道:“兩國商談最是無趣了,而且你方才也瞧見了這人對你是多麼無禮?凡是對你無禮的人,我容庚第一個便不待見他。想要叫本殿下同他說話?哼!”
林蘭若默了,水眸中越發的瑩潤起來。
唐韻低頭掩住眸中一絲笑意,即便林皇后和林蘭若再心急,一心想給容庚鋪條路死死的擠兌容時。無奈,那人卻是個付不起的阿斗。
只怕這會子,那兩個人心塞的要死吧。
林皇后禁了聲,妝容精緻的面頰沉了下來,如同掛了霜。冷幽幽的眸子卻並沒有去瞧著容庚,反倒淡淡掃向了容時。
容時緩緩放下了手裡的茶盞:“南越與北齊的和談是大事情,想來要處理的瑣事定然不少。只怕我一個人會應付不過來。”
這話說完,林皇后臉上立刻就浮起絲溫雅的笑出來:“二殿下說的是。既然如此,老九就協助你二哥一同辦事吧。”
容庚一萬個不願意,卻也只能應了下來。
那一頭便看到林皇后隨著南越帝離開了,這麼一來大殿裡頭便只剩下了年輕一輩的人。
一時間大殿裡頭便靜的針落可聞,半晌沒有人出聲。
“小東西,吃飽了麼?”
男子仙樂般柔糜動聽的聲音驟然間響了起來,唐韻愣了一愣。眼前碩大一張桌子上除了孤零零一盞茶,何曾有過旁的東西?
話說,到底是個皇宮,南越已經窮到了這樣的地步?還是說,南越的人飯量都小的驚人,喝水就能飽?
“吃飽了,便走吧。”
唐韻:“……哦。”
所以,吃沒吃飽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狐狸在這裡已經待的不耐煩了。
“那便走吧。”她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率先起了身。
“大殿……大人怎麼這會子便要走了?”容時將手裡的茶盞擱在了桌上,眼睛微微眯了一眯。
“不走要如何?”樂正容休酒色瀲灩的鳳眸在容時身上淡淡掃了一眼:“越王莫非還能代替貴國皇帝留本尊用膳麼?”
容時立刻就禁了聲,這話可要怎麼回答?
招待樂正容休吃飯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代替皇上就……
他憑什麼能夠代替皇上?這話平日裡說著就是大不敬,何況此刻身邊還有一個容庚?
樂正容休臉上便緩緩現出一絲嘲諷:“本尊並不缺這點子茶水。”
容時的臉便帶了些微的暈紅。
容庚卻是個沒腦子的。樂正容休這話擺明了就是在擠兌南越不懂待客之道,他哪裡能夠嚥下這口氣來?
何況,那人還說什麼叫容時代替皇上?
“你算個什麼東西?”容庚立刻冷了臉:“不過一個小小的國師,還是個沒有實權的閒散戶。我南越的皇宮裡頭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開口說話了?”
眾人:“……。”
唐韻深深看了他一眼,樂正容休是個小小的國師?還是個沒有實權的?這孩子是吃草長大的麼?到底是個皇子,這麼說話真的沒有問題?
“九弟。”容時面色一僵,揚聲說道:“你說這話……。”
“呵呵。”樂正容休懶洋洋淡笑了一聲:“若是本尊沒有記錯,貴國似乎有想要與本尊和談的打算。若是總如九皇子這般與本尊說話,只怕有的人會後悔。”
容時面色一變,樂正容休這分明是毫不留情的威脅。但他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樂正容休的價值還有人比他更清楚麼?
容庚哪裡能知道那麼多?他只知道他長這麼大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