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咱們府裡頭就收到了白傘。大人一早就起身去處理這個事情了。”
“白傘?”唐韻表示一時間沒能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個意思。
“不光是咱們府裡呢。”秋晚認真的說道:“只怕這會全安榮的重要人物,各大世家門閥都已經收到了白傘。”
唐韻眸光一動:“你說的……是那個白傘啊!”
“白傘可不就是那一種白傘麼?”秋晚看了唐韻一眼:“平日裡,那種東西怎麼好隨隨便便送到人家家裡頭去的。”
傘同散,向來送人的寓意便是不大好的。何況還是白色的傘。
南越一貫附庸風雅,凡事頗有先古魏晉之風。便如往人家家裡送白傘便是報喪。
白傘卻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有資格送的,一般都只有那些有勢力的大世家的重要人物過世了,才有資格送白傘。
“什麼人死了?”
“聽說是林家家主。”
“……什麼?”
唐韻是真的給驚著了,她是不是聽錯了?
林家家主昨日不還活蹦亂跳著打算坑死關澤秋呢,怎麼才睡了一夜……人就死了?
“不光是林家家主。”秋晚顯然覺得自己帶給她的訊息還不夠叫人震驚,於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林家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多口一夜之間死了個乾乾淨淨,即便是條狗都沒有給留下。”
唐韻:“……。”
她聽到了自己狠狠咽口水的聲音。
連條狗都沒有留下,姑娘你說話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
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犀利,秋晚一下子就領會了她的意思。
“奴婢可沒有說謊呢。”她面色極其的鄭重:“指不定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林家一夜被滅門的事情,就只有……。”
只有她被折騰的起得遲了,所以什麼都不知道麼?
“你這也說不通呢。”唐韻說道:“既然林家人都死了個乾乾淨淨,送白傘的是誰?”
欺負她讀書少,就可以隨便騙她麼?
“是林家大小姐身邊的一個貼身丫鬟。”
秋晚想了想說道:“聽說那個丫環前一夜叫林白蓮打發出去辦差去了,這才逃過了一劫。”
唐韻眨了眨眼,若是她猜的沒有錯。這個傳說中的丫環一定就是昨夜被關家給帶走的那個。
所以,這裡頭文章可就大了!
“快。”
唐韻蹭一下起了身,隨手抓了搭在衣架子上的披風便朝著門口跑去。
“小姐要去哪?”秋晚立刻回了頭:“您還沒有用膳呢。”
“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用在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了好麼?”
跟林家的事情比起來,吃飯什麼的完全就不是個事情。
“那可不行。”
秋晚小身子飛快,竟奇蹟般擋在了唐韻身前。雙臂一展將房門給堵了個死死的。
“大人臨走前吩咐了,說今日小姐哪裡都不許去。若是悶了,也只能在這院子裡頭轉一轉。務必要老老實實吃飯,半個米粒也不許剩下了。
唐韻吸了口氣,眼前小丫鬟卻只一臉的鄭重。顯然是要說到做到,死都不肯給她讓路。
“我師父去了哪裡?”
“就在前頭議事廳呢。”秋晚輕聲說道:“今日來了好些的人,大人一直在忙著與那些人說話。”
唐韻朝著議事廳的方向瞧了一眼:“可知道來的都是什麼人?”
“有越王府的,也有宮裡的。”
唐韻便緩緩低了頭:“你放心吧,今日我不出去。”
秋晚卻仍舊叉著手堵在門口,眼睛裡面分明便對她說的話半個字都不肯信。
唐韻便嘆了口氣,這到底是誰的丫環啊!
“你放心吧,我說了不出去就一定不會出去。”
說著話,她將繫好的披風又給解了下來,朝著小丫頭使了個顏色。瞧,我連披風都放下了,這下子你放心了吧。
“小姐是……真的肯聽話麼?”秋晚眼中分明還帶著幾分不信任。
“真的不出去。”唐韻搖了搖頭,緩緩找了張椅子坐了下去。
“師父之所以會下這個命令,其實是為了我好呢。”她的眸色漸漸幽深了起來。
秋晚眨了眨眼,表示對她說的話十二萬分的不信任。
唐韻便嘆了口氣:“今日來的人只怕各個都不簡單,前頭的事情,並不是我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