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居然這麼大膽!”太監特有的尖利嗓音毫不客氣響了起來。
“福祿,退下。”陸皇后緩緩開了口。
“娘娘?!”
眼瞧著福祿原本一臉的憤怒和狠厲,頃刻之間就化作了一團和善出來。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起吧。”皇后略抬了抬手:“柳良娣怎麼樣了?”
福祿立刻說道:“太醫已經瞧過了,這會子吃了藥才睡下。說是仔細將養著沒有大礙。”
陸皇后唸了聲阿彌陀佛:“還好還好。”
說著話,她的面色漸漸冷凝了下來:“這到底是太子的第一個骨血,你們也都仔細著些。不要無端端的招惹了什麼不相干的邪祟進來。”
福祿口中連連稱是,唐韻則挑了挑眉。
不相干的邪祟?皇后這詞用的可真有水平呢。
“東宮好熱鬧呢。”唐韻唇瓣扯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出來:“福公公是嫌棄這大年下的不夠熱鬧喜慶,所以想要給宮裡添點紅麼?”
她抿唇一笑:“既然想要熱鬧,怎的還關上了宮門?敞開來多好?叫大傢伙都來瞧瞧。”
福祿眼珠子一轉,眼底立刻就浮起一絲驚異出來,作出一副才瞧見唐韻的樣子。
“奴才眼拙方才沒瞧見宣王妃呢。”說著話立刻朝著唐韻跪了下去:“奴才給宣王妃請安。”
唐韻只管含笑不語,福祿的身子已經徹底跪了下去。半晌也沒聽見吩咐,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顯得很有幾分尷尬。
“娘娘……我們娘子……。”
要說起來那小宮女的膽子大約比天還大,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敢開口。
一句話說完唐韻才慢悠悠抬起了頭來。
宮門後院子裡頭的廊簷下吊著一個人,那人身上穿了件半新不舊的一品宮女的宮裝。她的身邊站著兩個體格壯碩的太監,每人手裡面都提著條拇指粗細的牛皮鞭子。而那宮女的衣裳早已經被辮子給抽的支離破碎,透出一抹抹驚心怵目的血痕出來。
那人不是蕭嫵是誰?
唐韻皺了皺眉,自打她在宮裡面重見蕭嫵開始。這人就好似一不小心點亮了捱打技能,每回見著她都被人給打的血肉模糊。
“秋彩。”唐韻朝著一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秋彩身子一動,誰也沒瞧清楚她是怎麼出的手。也沒有人瞧清楚她什麼時候出的手。那兩個掌刑太監手裡面的鞭子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
“咦。”
兩個人才咦了一聲,連廊簷下吊著的蕭嫵都不見了。
再一轉眼,蕭嫵已經叫秋彩給抱在了懷裡。也不知她將什麼東西給塞進了蕭嫵嘴裡,之後就朝著她的人中用力的掐了下去。
“小姐。”秋彩按了按蕭嫵的脈搏:“沒有大礙了。”
唐韻這才舒了口氣。
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眾人。
謀害太子骨血的罪人,居然一言不發的就給放了下來。半個字的解釋也無,簡單粗暴。這樣真的沒有問題麼?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在東宮裡撒野?”
人群中,終於有一個瓜子臉的宮女醒過了神來。伸著尖利的指甲便朝著秋彩過去了。
神奇的是東宮裡那麼多的人,離著這個宮女和秋彩還有好些的人,居然就這麼輕鬆的叫她湊在了秋彩身邊。
秋彩懷裡面抱著蕭嫵一時間不能動彈,眼看著那宮女衝到了跟前也不閃躲。只冷了臉,朝著她淡淡說了句:“滾!”
只有這麼一個字,之後……那宮女真就不動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在剛才莫名的就覺得一股鋪天蓋地的濃郁殺氣將自己給籠罩了。似乎骨頭縫裡都透出了那麼幾分血腥的寒意出來,往前再走一步就是萬丈深淵。生生的不敢動了。
下一刻,秋彩已經一把將蕭嫵抱了起來退回在了唐韻身邊。宮女若再想衝過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飛雪。”陸皇后冷了臉:“成何體統!”
耳朵裡面一聲呵斥終於叫飛雪醒過了神來,再一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成了焦點,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娘娘恕罪,奴婢也是為了我家主子著急才失了體統。您是沒有瞧見,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是真苦啊……。”
說著話便嚶嚶哭了起來,瞧她哭的梨花帶雨肝腸寸斷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柳明萱是她娘呢。
“哭什麼!”陸皇后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