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我也希望不會。”
水師這些個人好不容易適應了海上的生活,如果遇見了大的風浪只怕又要功虧一簣。這些都是小事,真要是船翻了,如今早已經離了陸地。只怕會傷亡異常慘重吧。
“小姐,到了。”
秋扇鬆開了挽著唐韻的胳膊,笑嘻嘻一把推開了艙房的門。
迎面撲來的一股子黴溼味道叫唐韻狠狠皺了皺眉。
說起來公孫無常這人長的也算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若是給他化了妝穿上裙子扔在人堆裡,比女子還要美麗幾分。可這樣的美人卻有個要不得的毛病,那便是太不講衛生。
在水師的時候因為他整日要鼓搗些機關啊,死屍什麼的,房間裡的味道詭異一些也就罷了。但如今給他的怎麼也是個乾淨的艙房,硬生生給唔出這麼一股子味道出來,真的沒有問題麼?
“我說公不長你是怎麼回事?我出門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麼?我們小姐是個乾淨人,也請你將自己給拾掇乾淨了行麼?”
“小姐你先等一會啊。”
她三兩步跑進了艙房裡,屋裡頭丁玲咣噹一陣響。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候,小丫頭又再度跑了出來。
“可以了,小姐請進吧。”
唐韻邁步進了屋,秋扇已經在屋角的小桌上點了一爐薰香。香料放的極重,只消一聞便直衝著腦仁來了。這下好,發黴的味道是真沒有了,但……香的也太過分了些。
“秋扇。”唐韻狠狠打了幾個噴嚏:“艙房裡通風不好。”
“是呢,我知道。”秋扇點頭:“不然也不會叫這個作死的公不長給折騰出這麼一股子味道出來。”
“我說的是……。”算了,跟她那一根筋解釋這麼個事情完全解釋不通。
“你……方才叫的誰?公……不長?”
“是啊。”秋扇點了點頭:“小姐不是要找他麼?”
唐韻:“……。”
你一個小丫鬟不知道公孫無常的價值也就罷了,這會子連名字都給人家改了?
公不長……不長?咳咳,你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
“公孫先生脾氣真好呢。”
唐韻側過了頭一雙清眸朝著公孫無常看了過去。
水師暗營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雖然不良於行,但他不辨雌雄的傾世容顏和渾身上下的一股子凜然傲氣絕對能夠叫人折服和傾倒。
聚賢莊裡他被自己安排的人折騰了一夜,渾身的銳氣幾乎都給折損光了。雖然容顏不改,整個人看上去卻如同死了一般,已經沒了半絲的活力。
如今再看他,似乎已經恢復了往昔的傲氣。瞧上去卻越發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而那一貫全無情緒的眼底深處,卻分明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敵意這種東西?
“嘿,我們小姐跟你說話呢,你沒有聽到麼?”秋扇拿手插了腰,一雙眼睛瞪了起來。
公孫無常只拿眼睛朝著她緩緩掃了一眼,真的只有一眼便再度閉上了眼睛。似乎那人說的話與他根本沒有半分關係。
“公不長,你是不是聾了?”
“你閉嘴。”一直與公孫無常形影不離的小童突然跳了起來,指著秋扇的鼻子喝道:“誰許你這麼跟我們公子說話?你這個沒教養的潑……。”
秋扇也不說話,只看到她手指突然握緊了。毫無徵兆一拳頭朝著小童搗了過去。不偏不倚正砸在他太陽穴上,小童一句話尚沒有說完便撲通一聲栽了下去。
艙房很是狹小,小童猛然這麼一倒,正好倒在了公孫無常的身上。這下子,即便公孫無常想要忽視也是全然不可能了。
“你……。”眼看著公孫無常沉下了臉,傲然而冷淡的眼底深處突然浮起了一絲怒火。
“你這女人不要欺人太甚!”
他眼中的怒火便如一點子星火落在了枯草上,頃刻間便燎了原。
“就氣人了,怎麼著?”秋扇半點不服軟:“有本事你起來咬我啊?來啊來啦。”
公孫無常緊抿了唇瓣,眼看著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卻半個字也說不出。顯然是真的氣得恨了。
唐韻瞧得瞠目結舌,她一直以為公孫無常就是廟裡頭的一尊泥塑。你什麼時候見泥塑生過氣?那人慣來都是一副表情。
偏偏秋扇這丫頭居然能將他給氣成了這個樣子,瞧這個意思大約這種情形不是一次兩次了呢?可真真的太有本事了。
“小姐,老實了。”秋扇笑眯眯朝著唐韻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