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唐韻冷笑:“在你們這些人眼中,下人的命都是賤的,連根草都不如。可是你是不是忘記了,下人也是人呢。”
女子的冷然的眸光緩緩掃過宗政鑰的面頰:“只要是人,就會有心。人心才是這世上最最難得的東西。所以……。”
唐韻眼底翻滾出一片肅殺:“血債只能用血來償!”
“啪啪啪。”
唐韻語聲剛落,從兩人身後傳出一陣清晰的鼓掌聲。掌聲乾巴巴慢悠悠的並不熱烈,你若細聽分明還帶著幾分諷刺。
“你這小狐狸說的可真是太好聽了,本尊都忍不住想知道你打算怎麼樣叫他血債血償呢?”
宗政鑰瞳孔一縮,立刻咬了咬牙:“樂正容休!”
“師父。”唐韻卻撅了撅嘴,清眸中顯得很是委屈:“您早就來了,怎的非得看著韻兒受了辱才肯出來呢?”
女子的聲音婉轉如鶯啼,百轉千回。與面對宗政鑰時的淡然而冷冽,完全不像是一個人的聲音。
“呵。”樂正容休只微微勾了勾唇角,酒色瞳仁中卻是一片幽深:“本尊許久都不曾看到過如此香豔的活春宮,難得有這麼個機會,自然要好好欣賞一番。”
唐韻朝著他認認真真看了一眼,他的身上仍舊穿著今日大婚的喜服。那衣衫雖然依舊的平整如新,但他靴子的邊緣上卻分明沾滿了泥土。
於是,她的唇角不可遏制的勾了起來。
樂正容休那人的潔癖幾乎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絕對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有一絲一毫的汙垢。你什麼時候見過他靴子上有過灰?就憑這這一點她就可以篤定,這人一定是匆匆忙忙趕來的。
只怕出了宮就沒有歇息過吧。
從出事到如今頂多也就過了五六個時辰,他居然就已經出現在宗政鑰的秘密別院裡頭。天下間還有比他更厲害的人麼?
“師父?”清美的女子眼波流轉:“你是在吃醋麼?”
樂正容休面色一沉:“哼。”
女子纖細的身軀便如蝴蝶一般撲進了他的懷裡:“你要相信韻兒,我是定然不會叫自己吃虧的。”
“哦?”樂正容休眸光涼涼得朝著她些微破碎的衣衫瞧了瞧。
唐韻呵呵:“您就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麼。”
樂正容休大掌一伸,將女子纖細的腰肢拉近自己懷中。他用的力氣極大,唐韻覺得自己的腰肢都快要給他掐斷了。偏這會子知道老狐狸大約是動了怒,半點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仍舊得掛起一臉溫良的微笑。
“唔,你……。”
她的驚呼被樂正容休給盡數吞入到了口中,那人毫無徵兆的就將她柔嫩的唇瓣給含住了。一番的唇齒糾纏帶著些微的怒氣,霸道而強勢,容不得她半點拒絕。片刻的功夫,唐韻的腦子就迷糊了起來。等樂正容休離開她的時候,女子一雙眼眸當中皆已經蒙上了兩旺薄薄的春水。
自唐韻撲進樂正容休懷裡的時候,宗政鑰的眼睛就已經緊緊的閉起來了。這會子他一雙眉頭緊縮,眉心的那一粒硃砂卻再度鮮豔了起來。
樂正容休鬆開了唐韻,一步步走向宗政鑰:“本尊的這個小狐狸渾身都是毒,可不是什麼人的能夠消受的。”
宗政鑰猛地睜開了眼,眼底一抹憤怒:“你無恥!”
“無恥?”樂正容休唇畔勾起一絲譏諷:“韻兒是本尊的女人,本尊想把她怎麼樣就怎麼樣。但,太子殿下你搶了別人的女人慾行不軌,就不覺的無恥麼?”
宗政鑰叫他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索性閉上嘴不再理他。
“師父。”唐韻眸光一動:“我想太子殿下這一番出宮一定沒有叫任何人知道。不如咱們將他送到刑堂裡去?我想憑著大師傅的手藝,一定能問出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來。”
“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樂正容休屈指在她額頭上用力一彈:“分明是你自己有事情想要問他吧。”
“恩。”唐韻揉了揉額角,也並不去掩飾自己的意圖:“我的確一樁重要的事情要問他,我要知道在窄巷裡安排行刺的人到底是誰。”
樂正容休緩緩斂了眉目:“我不能將他送去刑堂,明日天亮之後,太子殿下一定要安全回到宮裡去。”
“為什麼?”唐韻皺了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就這麼便宜了他們麼?”
“你這小狐狸急什麼呢?”樂正容休挑了挑眉,顯然叫小狐狸眼中的不滿給氣著了。
“為師什麼時候叫你失望過?”
唐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