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這麼半晌,奴加畢竟是個女子,也會怕的。”
聽他這麼說宗政鑰終於垂下了眼眸,眼底卻是一片冷凝如冰。細看分明還有一絲嫌棄。
“本宮不是樂正容休那個妖人,你不需要在本宮面前做戲。”他神色冷峻,儼然的一副我根本不會上你的義正言辭。
“既然是你將她給騙進了這裡來,便該給本宮好好的將她找出來。”
“她?”女子大約是覺出面前男子對她半分興趣也無,也漸漸冷了臉色:“太子口中那個她,指的可是唐韻麼?”
只聽她淡淡輕哧了一聲,很有些不屑:“我以為,殿下實際上是極討厭她的。恨不能讓她死了呢。”
宗政鑰眸色一凝,眉心的硃砂痣驟然之間豔紅如火。似乎因著有人不經意間窺破了他的心思,眼中毫不猶豫便浮起了一絲殺氣。
“國師府四婢的金染心細如髮,善於從蛛絲馬跡中迅速的判斷出一件事情的端倪。果然是名不虛傳。”
“多謝殿下誇獎。”金染勾唇一笑,身上便當真沒有了方才的那一份柔弱。面目很是倨傲,顯然覺的她當之無愧。
宗政鑰眉心的硃砂便又紅了幾分:“真正的聰明人可不會將自己看到的秘密隨便說出去。”
“也不一定呢。”金染以手掩唇:“若是知道自己死不了,又有什麼是不敢說的?便如現今,殿下您可不是不敢殺我麼?”
宗政鑰抿了唇,抿的太緊了些,以至於寡薄的唇瓣如同一把薄薄的利刃。似乎眨眼之間便能要了人的性命。
金染卻似乎半絲不覺的恐懼,笑的越發歡暢起來。眼中卻帶著若有若無的一絲憐憫。
“說起來您身份在楚京也算是極尊貴的了,卻連個喜歡的女人都管不住。不覺的窩囊麼?”
宗政鑰握拳,額角青筋暴露。
金染瞄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奴婢雖是個下人卻自認為比殿下看人準的多。要奴婢說您就該全心全意依附我們主子。女人們,等過了那個新鮮勁也都是一個樣子。說不準我們主子一高興,便能將她賞給了您了呢?”
“你……。”
宗政鑰驟然出手,五指成鉤一下子抓向了金染的脖頸。那一下來勢洶洶,似乎一下子便要擰斷了金染的脖子。
金染卻動也沒動,眼眸眨也不眨盯著面前猩紅的一雙眼眸,臉上的譏誚越發深了幾分。
果然……宗政鑰手腕突然就卸了力道,眼中明明恨極,到底是鬆開了手。
“呵呵。”金染冷笑:“殿下果然是個聰明人,這會子殺了我的話對您可沒有一點好處呢。”
“嘶。”月下有寒光一閃,下一刻便有幾點豔紅的血珠拋灑在了空中。
金染一聲尖叫捂著自己的臉頰,滿面皆是不可置信:“你……你居然敢跟我動手?”
宗政鑰輕蔑的收回了指縫中夾著的薄薄刀片:“本宮雖然不能殺你,不代表不能傷了你。”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大約是終於出了一口氣,神色間緩和了許多。眉心的硃砂也漸漸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否則。”他眸色一冷:“本宮不保證只給你吃這一次苦頭。”
說著話他不再理會金染,揹著手走在了前頭。
金染緩緩放下捂著自己臉頰的手指,盯著指腹上一抹嫣紅眸色漸漸的閃過一絲狠厲。
她金染自打成了國師身邊一等丫環之後,奉命管理著府裡後院那些個名義上的夫人們。從那時候開始哪裡有人敢給過她臉色看?
即便是後院那些個名義上的女主子見了她也得恭恭敬敬喊一聲金染姑娘,如今,那男人居然傷了她?!
她眼中極快的浮起一絲殺意,除了主子,敢傷了她的人都得死。管你是什麼身份,都得死!
……
如今,傳聞中陷入到四合陣中失去蹤跡生死不明的唐韻正慢悠悠睜開了眼睛。
她眸光朝著四下裡飛快的掃了一眼,待遇不錯。
這個屋子無論是傢俱還是裝飾都是一等一的華麗。
就說她如今正睡著的這張羅漢床,是用紫檀木仔仔細細的雕成的。上頭鋪了厚厚的被褥,躺上去便如陷在了雲彩堆裡。再加上空氣裡若有若無的檀木香氣,躺在上頭真是叫人半點都不想起來。
她剛準備再閉上眼睛,便聽到屋門吱呀一聲響了。接下來便有個女子小聲說道:“若是醒了便起來吃些東西吧。”
一聽見有東西吃,唐韻瞬間就亮了,一咕嚕便從床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