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
什麼叫丟下他?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好麼?
“白羽,這地方瞧上去像是個亂葬崗實際上全然不是那麼回事。那個時候我雖然知道你就跟在我身後,卻根本看不到你。到了最後我是怎麼暈過去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醒過來以後,已經是全然不同的天地。”
“……恩。”
唐韻正說的滔滔不絕,絞盡腦汁的想著要說些什麼才能不叫白羽心裡頭對她生了嫌隙。耳邊卻驟然響起他淡淡一聲恩。
“我知道。”
唐韻眨了眨眼,突然不知道這談話要怎麼繼續下去:“你……明白了什麼?” “這林子上實際上是個迷蹤陣,亂葬崗不過是個假象。所以,我在這裡等你。”
白羽抬起了頭:“你會回來。”
唐韻看了他一眼。
所以,他早就看出了這林子的詭異,半點都沒有打算要去找她。這才找了個好地方一直等著麼?
誰說不愛說話的人都很老實?眼前這個簡直……
她一時之間完全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那人。
“外頭的火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滅呢。”
唐韻別過了頭去,成功的轉移了話題。眉目中卻頗有些擔憂,這個山洞雖然看起來暫時安全。但,若是火一直這麼燒下去,四下裡的溫度過不了多久就會持續的升高。
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了個悶罐裡的燻雞。
“無妨。”白羽緩緩低下了個頭,連眼風都不曾往外頭瞟過一眼:“即便整個山都給燒的塌了,這裡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啊?”唐韻表示對這種話完全不能夠理解,他是哪裡來的自信呢?
“你看那裡。”
唐韻眼看著白羽抬了抬手,這才注意到那一片水塘中居然開著幾多小小的蓮花。白色的蓮花開在碧色的水面之上,原本該極其的顯眼。
然而,這裡的蓮花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顏色說不出的暗淡。說是白色,實際上卻是更接近灰色。而且也不似尋常蓮花一般開的碩大,只有正常人握緊了的拳頭一半的大小。若不是白羽特意點給她看,還真是不容易瞧出那裡居然有那麼一片的花朵。
“這些花……。”唐韻略一沉吟:“大約是久不見陽光,長的並不好。”
“不。”白羽淡定搖頭:“小姐何不仔細瞧瞧?”
唐韻瞧了他一眼,白羽神色間一如既往的冷漠。卻是第一次堅持要她去做什麼事情,他該是……認真的吧。
她低頭看了眼被她給扔在地上的宗政鑰。那人到了現在仍舊沒有半絲要醒過來的意思,即便是在昏迷中,一雙眉眼也仍舊緊緊閉著半絲不得舒展。
於是,唐韻果斷的回過了頭去。
那人早已經將身份什麼的刻入了骨髓,這種無論何時何地都端著自己片刻不得鬆弛的性子真是……討厭的緊!
“你看著他點,那人進了亂葬崗只怕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咱們少不得麻煩。”
若不是為了這個,她才不會從金染手裡頭將宗政鑰給救了出來呢。他要是死了,她自然樂的婚約自動解除。
白羽聽她吩咐完,也不過微微側了側頭。冷淡木然的眸子在宗政鑰蒼白的面色上一瞟,也只有一瞟。再也沒有第二個動作。
唐韻默了默,她原本也沒指望白羽能對宗政鑰太在意。說那麼一句不過是提醒他一下那人對他們還是極其有用的罷了。
如今瞧他那個表現便也知道話是白說了。於是她只能自己蹲了下來塞了顆子午丹給宗政鑰。之後才一臉肉疼的起身走向了那一片水塘。
離得進了她才瞧出來,那些拳頭一般的蓮花之所以小的可憐是因為各個都還是花苞,並沒有完全的綻開。
“這個……。”
她眸色驀地一閃,突然就明白過來白羽一定要叫她看仔細是為了什麼。
正文 185 白羽,我殺了你全家麼?
這些個蓮花看似開的雜亂無章全無章法,也並不驚豔。但是,它們實際上卻是開在同一根枝幹上。
一池碧水中清晰可見兒臂粗一條花藤自池底的汙泥當中探出了頭來,深綠色的藤蔓叫汙泥浸的狠了,發著些微的褐色。她卻一眼便瞧見其中一段的藤蔓分明是紫色的。
明紫的顏色落在一片暗沉之中異常的醒目,而那些拳頭樣的蓮花正是從那一截紫色的蓮花枝中探出了頭來。旁的地方卻再也難尋半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