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瞭解他,只道他嗜殺成性小肚雞腸,實際上呢?他不過是以一個血腥的方式來守護著這一片河山。
他母親的家國!
唐韻清眸眨也不眨盯著眼前絕豔如妖的男子,她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他從不曾亂殺過一個人。
便如他明明厭惡極了蕭廣安,卻從始至終沒有動過蕭王府一根手指,甚至在蕭景堂失蹤了以後。嚴令崔五以蕭景堂的名義繼續活著。只因在那個場合,活著的蕭景堂比能幹的崔五更有價值。
在他面前,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居然是那麼的骯髒。大約所有人都是骯髒的!
“不要這麼看著為師。”樂正容休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拂在她眼睛上,隔絕了她的視線:“為師沒有你們想象的那般偉大。”
男子的聲音低悅慵懶,帶著來自九幽地獄叫人膽寒的血腥氣:“為師殺那些人不過是因為……想殺!”
“師父,您真是……。”唐韻將他的手指拿開。
承認自己實際是個好人,有那麼丟人?
“阿墨。”老國師說道:“我知道你其實也是希望阿休好,不然也不會守在他身邊這麼久。”
紫染閉唇,老國師繼續說道:“若是沒有你只有我,阿休也許根本不能活的這麼長久。”
“你胡說什麼。”紫染別開了眼,有些微的不自在:“我留下,不過是想毀了你的成就。”
老國師微笑:“也許起初是那樣子,但後來大約你也看出來這個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如阿休一般資質的好徒弟。所以,你又何嘗不是如我一般將自己平生所學傾囊相授?”
“道不同不相為謀。”紫染冷冷哼了一聲,轉身朝著小榻走了過來。
唐韻身子掙了掙,無奈樂正容休將她禁錮在懷裡半分動彈不得。反正已經叫人瞧了這麼久,她的臉皮也已經厚了。並不介意紫染近距離的來看現場。
紫染的眸光只在唐韻臉上掃了那麼一下便迅速別開了,手指如電一把扣住了樂正容休的脈門。
難為的是脈門被人扣了,樂正容休居然也不急不惱,之後就看到紫染的臉徹底黑了。
“你怎麼回事?這種時候不好好歇著,怎的還妄圖動用內力?你是打算這一輩子都不再使用武功了麼?”
唐韻眼睛一亮,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妄圖使用內力?一聽就很有故事。
“師父,你……不能動用內力麼?”
樂正容休低頭盯著眼前幾乎要長出兩隻尖耳朵的小狐狸,女子眼中的算計簡直不要太明顯。那個樣子真真的是想讓人將她立刻撲到了,狠狠的蹂躪一番。
“即便不用內力,為師一樣可以叫你欲仙欲死。”
欲仙欲死?欲!仙!欲!死!臥槽!
唐韻抓狂,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一言不合就開車真的合適麼?
“師父,我還是個孩子。”
“恩。”樂正容休點頭,神色很是鄭重:“你可以生個孩子。”
耳邊傳來紫染冷冷的一聲哼,唐韻一張臉立刻就紅透了,決定閉嘴再不跟這不要臉的人說話。
“你出去。”紫染突然扭過頭,惡狠狠瞪著唐韻。
“……啊?”唐韻一愣,為什麼倒黴的又是她?
紫染咬牙:“除非,你想叫他這輩子永遠都只做個普通人。”
“……哦。”
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聽起來似乎很嚴重的樣子。恰好樂正容休鬆開了對她的鉗制,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唐韻身子游魚一般立刻就下了地。
“你也出去!”紫染指尖一抬,眼看著從她指尖中冒出只青色的小蟲來。紫染指尖朝著樂正容休指了指,那小蟲拍拍翅膀便從他耳朵中飛了進去。
下一刻,她的手指便一把按住了樂正容休脖頸的動脈上。她做這些的時候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也並沒有去看著誰。但,誰又聽不明白她方才的話是衝著誰說的呢?
老國師一向是個相當自覺的人,立刻就扯著唐韻出了門。屋門咣噹一聲叫人大力給合上了。
唐韻咂了咂嘴:“什麼情況?”
老國師微顰了眉頭:“阿休才解了毒,又險些走火入魔。這會子內力會有暫時的阻滯,便如武功全失。”
唐韻眨眼:“大約多久能恢復?”
老國師想了想:“說不好。”
“這可……如何是好呢?”唐韻一臉的心痛。
她是真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