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頭的瓶子知道里頭是上好的金瘡藥,眼淚便怎麼也止不住落了下來。她前些日子犯了錯,不但捱了打蕭蘭還罰她在天井跪了一整夜。
恰好那一日下了大雨,她的膝蓋便受了涼總是又疼又癢。方才又跪的急了,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膝蓋那裡便叫血給浸的透了。哪裡想到郡主竟連這個都注意到了?
原來,她沒有看錯。郡主果然是個好人。
綠萍擦了擦眼睛,將粗瓷瓶子塞在懷裡藏好。這才朝著西院走去,卻是連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此刻的她氣韻已經與方才大不相同。
等她的影子已經走的看不見了,秋彩纖細的身子突然從院子裡一顆大樹上飄落了下來。眼底有滿意的笑容一閃而逝,之後便朝著主屋裡跑了過去。
“奴婢的任務完成了,快來表揚人家。”
蘇媽媽第一個從屋子裡探出了頭,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在院子裡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也不怕叫人聽到了誤了小姐的大事!”
秋彩哪裡想到自己一嗓子將蘇媽媽給招了出來,嚇的吐了吐舌頭。趕緊的屏息凝神低頭道了聲是,小心翼翼進了屋子。
這一進去他才發現氣氛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幾個丫鬟並唐韻都如她一般低著頭。蘇媽媽則端著手站在他們眼前,一臉的冷然。
這個情景儼然是……被修理了吧。
“秋彩你可算回來了。”唐韻一眼瞧見了她,立刻如蒙大赦,似乎偷偷舒了口氣。
“快來跟我說說,效果怎麼樣?”
正文 169 與人心比起來,什麼都不算貴
眼看著自家小姐眼中的神采被一分分的點亮,秋彩迷茫了。為什們會有一種自己成了救世主的既視感?
“秋晚,快去拿水來。秋彩忙了那麼半晌,一定渴了。”
“這就去。”秋晚回答的極其響亮,轉身就走。
“秋喜,秋扇,你們也跟著秋晚一起去,看看還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好咧。”秋扇答應了一聲,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小姐,你是在存心跟老奴拆臺嗎?”蘇媽媽臉色漸漸黑了下來。
“絕對沒有。”唐韻嘻嘻笑道:“明日不是好多事情呢麼,你看韻兒真的忙得很。這會子是真的沒有時間聽您講究那些行為準則,改天,等改天有了時間,韻兒一定好好聽您講。”
他不說這些還好,這話說完眼看著蘇媽媽臉色更黑了。
行為準則是什麼鬼?她什麼時候有過時間?
她現在確定以及肯定她就是在敷衍自己!還有那幾個丫頭也是,跟本就不喜歡聽她說這些東西。
“咦,秋喜,你怎麼還在?”唐韻好奇的扭過了頭去,她已經找了個理由將他們從蘇媽媽的老僧常談中解放出來了。
怎的,她還杵在那呢?
“奴婢不走。”秋喜默默搖了搖頭:“奴婢要留下來聽蘇媽媽說話。”
眼看著蘇媽媽的臉色如同雪後初霽,奇蹟般的浮起了一絲紅暈來:“還好,總算是有個懂事上進的丫頭。”
唐韻:“……。”
她暗暗朝著秋喜伸出了跟大拇指去,姑娘你真勇敢!為了大家委屈你了。
“都進來吧。”唐韻高喝了一聲,警報解除,通知大夥可以出來了。
話音剛落,便看到浩浩蕩蕩一群人端著各色的東西從外面衝了進來。唐韻嘴角一抽,用的著表現得這麼明顯麼?蘇媽媽也是為了他們好,又不是鬼。
她完全忘記了,就在不久之前,她自己可不也將蘇媽媽給當成了個鬼麼?
“說說吧,綠萍那邊怎麼回事?”
唐韻懶洋洋窩在了軟榻上,隨手拈了塊點心丟在口中。似乎覺著這樣的姿勢還是不夠舒服,於是便將兩條腿都給擱在了軟榻上面。
“秋晚,茶。”她半眯了眼,難怪樂正容休就喜歡這麼個姿勢。原來,是真的舒服呢。
那一邊秋晚立刻端了茶水遞了過去,蘇媽媽臉色又黑了。到底是個大家閨秀,王府千金這麼沒有儀態可成何體統呢?
於是,老太太搖了搖頭默默出去了。眼不見為淨,省得等會子將她老血都給氣的吐了出來。
“秋彩,說說吧。”唐韻抿了口茶,覺得享受的也差不多了。眸色便一點點冷了下去。
“效果非常好。”秋彩抿唇一笑:“小姐您是沒有見到,那小丫頭感動的都快哭了呢。是不是也太誇張了一些?”
唐韻抿唇不語,有效果麼?那就好!